市政廳在城南片區,現在時間還早,李飛洛三人沒有搭馬車,而是邊走邊聊,一路步行前往。
現在已是八點多,街上滿是匆忙的行人,有趕著上班的上班族,也有趕去學校的學生。
飛洛三人剛走過比爾吊橋不到一分鐘,一艘舊式的平底沙船便從卡秋莎河下游駛了上來。
這艘船不大,長度接近二十米,寬度也就五米左右,船身有些斑駁,不少地方大片的漆都已脫落。
此時船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三十幾歲,普通船工打扮的白人青年,另一個則是氣度不凡的黃種人中年男子。
只見中年男子不停在河兩邊張望,似在回憶什么,待船行駛到與那顆大榕樹平齊時,他才猛然喊道:“就是這,就是這。”
“蘇先生,要停船嗎?”白人青年問道。言語間,他已掏出一根香煙給自己點上。
“那顆大樹,我印象很深,快停船。”
“呃……蘇先生,這一帶河水雖不是很深,但河面很寬啊,真要打撈的話,可是……”
蘇先生聽后,有些不耐的打斷道:“別廢話了,我再加50銀鋇,你干還是不干?”
他是一家蒸汽機器械加工廠的負責人,工廠就設在卡秋莎河上游,北城區郊外。
昨天工廠有一批精密零件需要運往港口,卻在穿過比爾吊橋不遠處發生事故,零件全部沉入河底。
這些零件要是不盡快打撈起來,時間久了恐怕就會毀掉,到時損失可不小。
“行,可以,我這就叫他們拋錨停船。”
待船停好,幾個精壯的漢子便被聚到一起。
“這一帶河水不深,頂多不超過十米,我的零件都是用箱子一個個裝好的,大概就在這一片位置。”
“……”
若是李飛洛看到蘇先生指向的范圍,怕是會被驚的跳起來,因為裝有加爾尸體的麻袋就在那里面。
真所謂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豈料第二天就有人來這打撈什么精密零件,他這“運氣”也是夠逆天的。
好在他功課做的足,就算到時懷疑到他身上,也找不到什么證據。
白人青年帶了八個人來,其中四個人下水,用繩子固定箱子,其余的人則在上面拉。
看著一個個被打撈上來的箱子,蘇先生緊皺的眉頭不禁舒展開來,些許打撈費雖讓他心痛,卻也能彌補損失。
眼見箱子撈了個七七八八,一位漢子浮出水面換氣時,忽然驚喜的大喊道:“馬蒂諾,我在下面發現一個袋子,還挺沉的,里面說不定裝了什么好東西。”
白人青年,也就是馬蒂諾聽后,不禁轉頭看著蘇先生道:“蘇先生,你之前的船上有這東西嗎?”
“我也不清楚,需要打撈上來讓我看看才知道。”
馬蒂諾聽到這話卻是眼珠一轉,笑道:“我可先說好了,要是不屬于你船上的東西,那可得算我們的。”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的東西?”蘇先生提醒道,“別忘了,是我讓你來打撈的,不管是不是我之前船上的,都算是我的,畢竟我可付了你們工錢。”
曾經有人在克拉門托河上游發現古代船骸,從上面打撈出許多價值連城的寶貝,那袋子里真要有什么好東西,蘇先生當然不想放過,這剛好可以用來彌補他的損失。
馬蒂諾一聽,當場來氣了。“你要這么說的話,我可把箱子扔回去,工錢我也不要了,你自己下去撈吧!我只要撈那個袋子就行。”
蘇先生一聽急了,這些零件多泡一個小時,便多一份損壞的風險,他可不想擔這個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