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光是個棋盤,這還是個殺陣,此棋盤一出便已將狂刀困入陣中。
狂刀此時竟然閉目收刀,盤坐于棋盤之中。
七絕落子,竟有猛虎嘯林之象浮現,那洪荒白虎咆哮著向狂刀沖去。
狂刀依舊閉目盤坐,等那異種白虎沖到身邊之時,一道照亮天宇的白虹閃過,那異種白虎被狂刀一分為二。而狂刀,自始至終盤坐陣中,也沒抬眼。
七絕在此落子,棋盤竟化為汪洋,一只蛟龍翻江倒海,踏浪逐濤飛撲狂刀。
狂刀巍然不動,依舊是那天地間的一刀將蛟龍劈碎。
這時候七絕落下第三子,汪洋化為混沌,一聲清脆鳳鳴之聲響徹天地,一只金色鳳凰破開混沌沖了出來,振翅九天,直墜狂刀而來。
此時狂刀站了起來,以刀御身,身隨刀走直沖金鳳而去。
金鳳破他從中一分為二,而他也隨著刀勢沖出了陣盤。
“狂刀兄三刀便破我珍獸棋局,佩服佩服。”
“這劍,琴,棋,陣,我都見識過了,還有三絕一并亮出來吧。”狂刀之所以是狂刀,不是因為他的刀,而是因為他的狂。若是旁人見過七絕已露的這幾手,多半已經低頭認輸了,而狂刀竟還不滿足,要見識完七絕。
自然,狂刀的狂也是有資本的,他雖然只有一刀,但他卻憑借著這一刀對戰七絕不落下風,已經足矣稱雄于同輩了。
“那好吧,我要全力出手了。”七絕身后浮現出異象,另有一人盤坐星河之上,眼睛輕合,手指拈花。
這人頭戴帝冠,身穿龍袍,渾身散發著君臨天下之威勢。
這便是七絕的異象,也是他的術,憑此異象,便有無上帝運護道,道身不滅,先天無敵。
而另一邊,狂刀也身負異象,他的異象卻與七絕不能同日而語。
狂刀的異象沒有磅礴的氣勢,沒有絢麗的景象。有得只是一把刀,一把純粹的刀,再無旁物。
那異象而生的刀逐漸融合進他手中的刀上,人,象,刀,三者合一,而他周身氣勢也逐漸內斂,他的心中手中都只有一把刀。
“七絕今日可能要落敗了。”不戒喝了口酒,輕聲說道。
“怎么會?七絕明明氣勢上已經贏了啊。”李澤不解的問道。
“繼續看吧,解釋起來并沒有切身感受來的深刻。”不戒沉聲說道。他不是不解釋,是有些事根本無法解釋。
虛空之中,七絕身后那個盤坐星河之上的帝者開閡雙眼,一片星空在他眼中浮沉,然后他伸出一掌拍向狂刀。
狂刀此時竟然揮刀砍向那只大無邊際的巨手,雖然他在帝者巨手面前看上去那么渺小,但是那刀上一點寒光卻照亮天宇,壓塌星河。
帝者不可傷,不可辱,即便是異象也是如此,就在那把刀就要砍中巨手之時,七絕身后的異象竟然消散于虛空,只剩下七絕與狂刀掌刀相對。
狂刀被七絕一掌拍飛,倒飛出去近百里,而七絕卻被刀意損傷,一刀斬在了他的道胎之上。
這是大道之傷,若不及時救治,輕則境界跌落,重則身死道消。
狂刀以刀拄地,支撐著站了起來,亦步亦趨的走向七絕。
“七絕兄,承讓了。”
七絕苦笑,他全力出手居然是敗了,怎受得了這句承讓。
“狂刀兄心中唯有一刀,是小弟輸了,心服口服。”
七絕輸得起放得下,也算條漢子。只見他慢慢向李澤這邊走來:“敢問可否再討碗美酒?”
李澤起身,給他倒上滿滿一碗水酒,雙手端給他:“李澤敬七絕兄。”
七絕喝完酒,看了看李澤:“多謝,后會有期。”
說完他便黯然離去,至于那句后會有期,便是以后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