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星云圖上看,第19號“海貝思”臺風的面積比整個東瀛列島都要大不少,在海面上的最大風力已經達到了17級。
原本在疫區之外的東瀛民眾正在唏噓逃過一劫,此時也不得不開始搶購各種物資,加固門窗,準備等待臺風的襲擊了。
如果逃過了瘟疫的感染和喪尸的撕咬,最后卻被臺風給干掉,那就實在是太扯了。
此次的臺風路徑正中東京都市區,并且在登陸前后正好趕上天文大潮,東瀛核心地區將面臨“風雨潮三碰頭”局面,形勢非常嚴峻。
不過此時的東京已經成為了疫區,臨時內閣倒是不用擔心這個了。
靜岡——名古屋防線一側的陣地之中,此時同樣是大雨滂沱,甚至比神奈川的雨來得都要早。
這是一場豪雨,放眼望去,天地之間仿佛連成一片,幾乎看不清遠處的景象。
久保樹緊緊抓著手中的槍,望著陣地另一側的山林之中,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他們所在的防線屬于山地防區,就在靜岡縣。
陣地本身是沙袋依托原本存在的民房搭建的臨時工事,不過地形稍微有些低洼。
陣地前方還挖了一條壕溝,里面此時就躺著不少被爆頭的喪尸。
偶爾有喪尸出現,立刻又被機槍陣地中射出的子彈打成篩子。
面對那些感染性極強的喪尸,戰爭的形式仿佛又回到了兩次世界大戰時期的陣地戰模式。
最開始的時候,被干掉的喪尸還會直接在溝里澆上汽油就地焚燒,只是隨著臺風的來臨和暴雨,焚燒喪尸就顯得不那么方便了。
而且據前線指揮部說,不知道焚燒之后產生的煙霧之中會不會有病毒存活,發生新的感染,因此這種方式也被禁止了。
此時的壕溝里,光是他們駐守的這一段,頭部殘缺的喪尸就足有幾百個。
不過不管怎么說,也算是擋住了不少喪尸的進攻。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本身已經是傍晚,再加上陰雨天,隨時都會徹底黑下去。
久保樹緊張地看向前方,防毒面具上的眼罩已經滿是水珠。
他抹了一把面罩上的水珠,向機槍工事中的同伴問道:
“長野前輩,臺風已經來了,難道你不擔心嗎?而且還下了這么大的雨……”
長野此時正抱著槍坐在彈藥箱上一邊抽煙一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揮了揮手,老神在在的一笑,說道:
“久保,要保持一顆強大的心臟,雖然我們經歷了很多苦難,但現在一切都已經穩住了,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了。至于臺風……越是下雨的天氣,病毒越是不會擴散,因為它會直接溶于水中。而且狂風暴雨之中,就算真的有氣溶膠形態的病毒,也會被稀釋不知道多少萬倍,早就難以造成新的感染了。”
見久保樹還有些不相信,長野接著說道:
“放心,我是醫藥學學士,可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而且這種天氣,那些喪尸的嗅覺也會被影響,估計根本都不會活動。”
聽到長野分析得頭頭是道,久保樹不由高興地點了點頭,放下心來笑道:
“還是長野前輩懂得多,說起來,我家在鹿兒島,這次疫情之中倒是沒有受災,但還是很……什么聲音?”
一陣如同雷鳴的轟隆聲突然傳來,仿佛有什么巨獸在地底奔走。
長野不以為意,說道:“應該是雷聲,可能還有輕微的地震,據說今天千葉縣那邊地震了……”
久保又仔細聽了聽,突然臉色變得慘白,沖到工事旁的水泥墻前,朝著眼前山林的方向望去,顫聲說道:
“不對……長野前輩,這是……這是山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