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鋒不動聲色，用袖子遮住手環，盯著伊萬諾維奇繼續說道：
“……你想要拯救這個世界……你愛這個世界……你深愛著人類……為了這個目的，你潛伏在凈化學會之中……等待著某個關鍵的一天……發揮你自己的作用……”
周圍的影壁之上，現出一張張燦爛的笑臉，有黃種人，白人，黑人，有東方人，有西方人，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每一個都笑得燦爛，笑得發自內心，雙目之中都充盈著對于這個世界、對于生活的愛意。
“愛……愛……”伊萬諾維奇的臉上同樣露出笑容，口中喃喃，已經徹底陷入了無意識狀態。
沈鋒此時緩緩問道：
“克蘇爾在什么地方？”
這一次，伊萬諾維奇的臉上雖然同樣現出了遲疑的神色，卻飛快說道：
“凈化者都知道克蘇爾還活著，但沒有人知道他的確切位置，很多人相信他仍然在內布拉斯加州，凈化學會曾經的大本營里，大部分人都認為他并沒有離開鷹國，也有少數人猜他可能去了中南美洲……”
沈鋒點點頭，他本身也不指望伊萬諾維奇這個層級的人能夠知道克蘇爾的真身所在。
“低語者是誰？又或者是什么存在？”
伊萬諾維奇眉頭緊皺，這次沒有再次抽搐，而是現出一臉正氣，大聲說道：
“它是惡魔，是想要毀滅世界的邪惡存在！是人類文明的公敵！是值得我誓死與之奮斗的敵人！”
沈鋒挑了挑眉毛，明白伊萬諾維奇本身就不知道低語者的本質到底是什么，因此此時直接回答了沈鋒催眠的內容。
下一個問題。
“你的上線是誰？你所知道的凈化者還有誰？凈化學會的組織構架？”
伊萬諾維奇緩緩說道：
“我的直屬上線是鷹國參議院臨時議長切尼，凈化學會采用單線點對點聯系的構架，不同成員之間只對自己的上下線進行聯系，很少進行平級聯系，作為凈化學會中東區域負責人，我知道的其他凈化者加起來不超過五人，他們是……”
被徹底催眠的伊萬諾維奇看起來十分乖巧聽話，像是個小學生一樣馴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都抖了出來。
沈鋒隨后摸出那張帶著素描的紙，展開之后說道：
“最后一個問題，你是如何得到這張紙的？這張素描的主人又是如何得知我的外貌的？”
素描紙上，正是他身穿白大褂，經過納米機械集群偽裝之后的模樣。
這種類似的素描他已經看到過很多次，實在是令他困惑不已。
伊萬諾維奇面容呆滯，緩緩說道：
“這是我在六歲的時候畫下來的，作為凈化學會的‘靈童’，我們在某個特殊時刻可以通曉未來，能夠看到未來的某些景象，并且進行記錄……據克蘇爾所說，人的意識本身依附于腦神經信號，是量子態的存在，意識短暫與未來和過去相通，是量子糾纏的時空屬性導致……”
是這樣嗎……
沈鋒心中隱隱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卻又有些不太相信。
畢竟這里面所涉及的腦科學遠超現在這個時代，也不像是凈化學會那種神棍集團所能夠研究出來的。
不過此時伊萬諾維奇已經被徹底深度催眠，他所說的話，想來都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映射。
或許伊萬諾維奇本身也被騙了，這一切還要沈鋒自己去解開謎題。
到了現在這個程度，伊萬諾維奇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全盤托出，沒有什么拷問的價值了。
沈鋒此時最期待地，卻是伊萬諾維奇回到凈化學會之后會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