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準備窩上三年,好生經營水陸軍,等到崇禎十七年時候再一朝爆發出來。卻不想這穿越才過百天,蔣德璟的兩句進言就把他與韃虜聯系到一塊來了。
陳華讓人喊來鄭鴻逵。
這是近來時候他極為倚重的一個人,雖然沒有太杰出的才能,但作為一土著,作為肉身的兄弟,為陳華參詳一二卻是足夠了。
看了京城快馬送到的信報后,鄭鴻逵大驚失色。
“大兄與蔣氏素來友善,蔣德璟何以置我等以這般險地?”
錦州城已經被八旗兵團團圍困,祖大壽更是連外城都丟了,就算新奪回了東關又如何?鄭家水師還能把戰船直接開到岸上不成?
他可不認為自家的陸軍有多能打,能打的過滿萬不可敵的八旗軍。
雖然他知道自家大哥這陣子廢了不少的心來整治軍伍,讓福松【鄭成功乳名】去齊魯拉回了不少流民難民,據說內里有不少好兵苗子,只要能吃飽肚子,將養上三倆月,就都是赳赳大漢!
但那是日后而不是現在,就眼下鄭氏集團的陸戰力量,怕是拉到遼東后,韃子的一次沖鋒就都敗了。
“韃子主力現盡在錦州,我軍從海上只做擾襲,取遼河以東……”
陳華心胸中無數情感已經化做激流,澎湃難抑!
打滿清啊,他一百個愿意樂意,雖然知道‘最好’的法子還是叫洪承疇去葬送了大明王朝最后一支主力軍。但之前生出這等‘惡毒’法子是因為‘鄭芝龍’可以置身事外,而現在他已經被牽扯進來了。再想讓他袖手旁觀,至少是丁點力氣都不出,這就叫陳華‘羞恥’了。
這是政治不正確!
以至于在收到京城遞來的消息后,他心中竟半點不怪蔣德璟,反而有股馬上提兵跨海pk黃臺吉的沖動。
“遼河以東的金州、復州、蓋州等地于韃虜不過是皮毛。而錦州之戰,黃太吉傾力而為,何其重要?其老于兵革,又怎可能因小失大呢。”
鄭鴻逵有些震驚的看著陳華,他發現自己的大哥真的變了,變得他都要看不懂了。
因為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鄭芝龍’真的有出兵的念頭!
簡直瘋了!
要不是他還在陳華跟前,鄭鴻逵一定會要來一桶水給自己洗洗腦子!
“何況,大兄胸懷天下,志圖高遠,那明清火并于我輩豈非好事?”這是天大的好事,明清兩國火并打個兩敗俱傷才是最好。胸懷大志的一官大哥這么偏就要摻和進去呢?
陳華發熱的腦子也冷靜下了些,卻不是因為鄭鴻逵那句“明清火并于我輩豈非好事?”的話,而是明白了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攻敵必救,那對此時的滿清還何談牽制?勞師動眾的去遼東打一回醬油嗎?
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