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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鎮松山東側的清軍主將乃是羅讬。此人也是愛新覺羅氏,是老奴的同胞弟舒爾哈齊的孫子。跟老奴和黃臺吉父子可說是有殺祖殺伯的深仇大恨。
舒爾哈齊被老奴幽閉至死,羅讬的大伯、三伯被殺,但老奴繼續重用他二伯阿敏。
要不怎么說滿清是一家大的股份制公司呢。股東代理人可更換,但股份所屬不變。
舒爾哈齊死后,羅讬的二伯阿敏后位列四大貝勒,而等到黃臺吉上位,用同樣手段‘幽’死了阿敏,卻一樣重用他六叔濟爾哈朗和八叔費揚武,就連他也沒受太大的影響。
先前多鐸在松山的時候,羅讬人在錦州。這不是多鐸被黃臺吉調去牛莊了么,他就被調來了松山了。
作為一個歷經了不少戰事的宗室大將,羅讬有著豐富的戰爭經驗,一聽到背后有槍炮喊殺聲,他就知道是明軍的水師到了。根本不用等身后滿清軍將稟報。雖然羅讬一樣弄不明白這松山城與海上是如何溝通聯系的。否則斷不可能配合如此默契!
但這卻不是羅讬現下的要用心去考慮的,他現在正被明軍突然爆發的進攻給攪的焦頭爛額。
“弟兄們,別忘了替俺多殺幾個韃子……”一個敢死隊員高聲叫著,他叫劉七,一個很普通的軍兵。在遼軍中,如他這樣與韃子有著血海深仇的人太多了。
多的都叫人絕望。
仗打了二十多年,韃子越打越強。可大明朝卻越打越弱,多人在清明祭祖時候都嗷嗷痛哭,只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報仇雪恨的那一日。
而現在能得一個與很多韃子同歸于盡的機會,那不知道多少人欣然往之。
劉七后背冒著火花,肋下也冒著火花,左手還抓著一副短牌頂在頭上,一聲叫吼后就義無返顧的向著前方的韃子群中扎了去。
竭盡全力的把手中挾著的小藥粉包生出去,一支重刀就已經砍在短牌上,劉七的胳膊都震麻了。還不等他發力將短牌推回去,腿上一痛,人就已經跪了下。他反射性的掄起盾牌,卻叫自己中門大開,被瞅準機會的清兵一槍扎穿胸膛。
大口的鮮血從嘴里吐出來,但劉七是高興地,眼神中綻放著喜意,叫當面的清軍都不寒而栗。他們又怎么會知道劉七的想法,眼前這些殺了自己的人,下一刻就都要給他陪葬了。
“轟……”
“轟……”
兩朵橘紅色的爆炎猛地在黑夜里閃現,就如青紫雷電照亮大地,又像劉七臨時那燦爛到極點的笑容。
不,還不止是兩朵。而是數十朵,以及更多。
“殺韃,殺韃,殺韃……”朱文德怒吼,奮不顧身的沖了去。
一個又一個“劉七”、“朱文德”頂著短牌沖進清軍陣列中,他們有的甚至連將小藥粉包遠遠的投出去都做不到,就死在了清軍的長槍大刀之下。
但,那又如何呢?
橘紅色的爆炎此起彼伏的升騰,這就是敢死隊給出的答案。這就是一顆顆忠勇將士的“赤膽忠心”。
橘紅色的光亮閃爍中,洪承疇落淚了,張斗哭了……,李武也哭了。
雖然這淚水中有真有假。但這一切以“劉七”們的在天之靈起誓,這真的淚水是比假的淚水要多的。
因為在戰事發起后的片刻,在那一聲連著一聲的爆響傳入耳中的時候,軍中不知道多少人在默默流了眼淚。
當官的淚有假,軍兵們的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