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真希望李自成得到一部分銀子后能保住自己的大好形象——王者之風,仁義之軍,不掉馬。
否則清軍入關后再來一次風卷殘云,那只會給鄭芝龍添麻煩。
鄭芝龍是要保住南明這面大旗不假,但他絕不想在南明身上花費太多的投資。
南明只是鄭芝龍心中的一面擋箭牌,他躲在后頭好悄悄的發展自己的力量,以等待時機成熟了,就掀翻桌子,自己登臺亮相。
如果被明清之戰牽扯去太多的精力,那只會拖后他自身的發展。
荷蘭人已經被鄭氏水師給揍趴下了,英國人還在蓄勢,其在東方的實力遠不如荷蘭人。大板鴨也要沒落了(相對的),葡萄牙人得過且過,南洋如是一盤流油的肥肉,等著鄭芝龍去品嘗呢。
就算不能迅速的占據整個南洋,只把吳哥、安南、暹羅、緬甸等國家修理一遍,收一收保護費,那都不知道能榨出多少油水來。短期看,比他在大員和湄公河三角洲種地都有賺頭多了。
何況,鄭氏的南洋大計,第一個立足點就在淡馬錫,只要能立穩了根腳,只憑一個華洋貿易,憑著一個進出稅,鄭芝龍可不能賺的盆滿缽滿么?
有了銀子,有了糧食,他不僅能夯實自身的根基,更能養更多的軍隊,造更大更多的船!
荷蘭人在大員損失慘重,影響是一連串的。可不是大員事大員了,巴達維亞就屁事兒都沒有。荷蘭人雖然還沒有屈服,與鄭鴻逵簽訂協議,但那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相信鄭家的戰船再去巴達維亞那里轉悠兩圈,安東尼·范·迪門就會乖覺的。
……
時間就在鄭芝龍的‘胡思亂想’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到了晚上,一個新的消息從津門傳來,吳三桂有動靜了。
吳三桂與寧遠軍民進了山海關,由總兵高第接應,將百姓分駐在山海關附近昌黎、樂亭、灤州、開平等各州縣(永平府)。他自己倒也率所部兩萬軍兵繼續向京城進兵,雖然半道上就收到了吳襄傳來的崇禎帝南遷的消息。在豐潤縣境內,更是收到了崇禎帝的手諭。
命運的抉擇口擺在了吳三桂眼前,他也一時間難下決斷,就恰與李自成派來駐扎遵化的降將唐通部遭遇了。才在鄭芝龍手中敗了一場的唐通如何是關寧軍的對手?吳三桂揮軍輕易的就將唐通擊敗,收降了千多人。
本就因為死了兒子而心殤神疲的唐通,差點一時間里想不開,就死在豐潤了。
唐通敗退玉田縣,玉田在豐潤縣之西,兩者距離有四五十里。
吳三桂卻又按兵不動了,即不趕赴津門,勤王救駕,也不去發兵玉田,消滅叛軍。而是在豐潤縣停頓了兩日后,撥轉馬頭,回師山海關了。
也因為此,駐在灤州的薊遼總督邱民仰與之徹底翻臉,號召手下民軍中的忠義之民,號召關寧軍中的忠義之兵,趕去津門勤王。
津門這時候傳來的消息就是邱民仰帶人趕到了。
所部七品以上文官一十三人,秀才三人、舉人一人,軍勇兵丁三百余人。
從灤州出發時還有兩千多人呢,大大小小三五十個當官的,有功名者近百人呢,現在連著軍勇兵丁就只剩三百來人啊。
鄭芝龍聽了都覺得心里有種淡淡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