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如還猶豫不決,陛下就當迅速動兵,逼他開城納降。若堅持不投降,就當速速用兵征剿之,不留肘腋之患。”
“拿下了山海關,鞏固了薊遼邊墻,拒東虜于塞外。我朝北線方可高枕無憂。”
李自成臉色有點難看了,心里頭很不高興,“軍師以為東虜會趁機入塞?”
李巖上前一步,接宋獻策說道:“臣以為左輔所言極是。吳三桂在山海關駐軍,雖為我朝肘腋之患,但是山海關逼仄狹小,不能自給自足,前進不能,退無所據,只其本身言實際不足為慮。臣以為目前可慮者不是吳三桂,而是那東虜。我軍初到北京,立腳未穩,萬一東虜乘機人塞,而吳三桂與之勾結,必為大患,所以不能不小心防范。”
李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底里思尋,那封信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呢?提醒自己小心吳三桂降了滿清,這雖然乍一看有些荒誕可笑,但李巖細思之,真不可不防。
作為大順朝的高層,李巖實則是清楚李自成對吳三桂的態度的,那是小心提防的。
關寧軍的戰斗力讓李自成記憶猶新,雖然現在的關寧軍已經不是當初的關寧軍了,但吳三桂手握五萬重兵,那必須是要拆散的。
最好的結局就是吳三桂乖乖的交出兵權,那李自成別說是封侯,就是封公(大順朝至今還沒一個),他也會喜不自禁的。
但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吳三桂要是不寶貝自己的軍權,他完全可以帶人去津門勤王啊,吳家一門老小可都在崇禎帝手中的,吳三桂去了津門一樣不失富貴。
但吳三桂沒去津門,這人把手中的兵權看的比親爹親兄弟親兒子都重要,可想而知,他對大順也不會束手請降。
但是,李自成的心再大,也不可能在自己身邊就留下一支親爹親兒子都攥在敵人手中的大將掌控的強兵啊。
那拆分關寧軍就是必須的選擇。
吳三桂若是投降了大順,他要是不乖覺一些,等待他的最終命運并非多么美好。
李巖現在最怕的就是吳三桂自己看透了這一切,那吳三桂又如何會自投羅網呢?
聽了李巖的話以后,李自成的正在高興的心情好似被澆了一股冷水。只是為著表示他虛懷納諫,沒有露出來不悅之色。
“東虜?剛死了敵酋,聽說他們內部是鬧騰了好一通,才捧出了一個小娃娃當皇帝,奶都沒斷。他們敢來撩我大順的虎須嗎?”
一些消息還是陳演他們上奏折的時候流出的信息,李自成之前只聽說黃臺吉掛了,然后黃臺吉的小兒子繼位,對于滿清內部的紛爭真是半點也不知道。
他認為滿清內部不寧,自身紛爭不斷,且也會震于大順的軍威,必不敢此時南犯,李巖的話未免太過多慮了。他望了望宋獻策,明白自己這倆軍師今天是有一樣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