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于金陵,他是望而卻步。
“急流勇退謂之知機。安南伯果然非是凡人。”蔣德璟眼睛里全是贊嘆。要知道,這兩日崇禎帝煩惱的一大原因就是日后如何安置鄭芝龍。
他的實力已經很強了,他的名頭已經很大了。那是文臣安置不是,武將安置也不成,崇禎皇帝都煩惱的緊。
然而現在,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哈哈,中葆公先莫要高興的。鄭某雖不愿意入朝,卻也不意味著俺就徹底退出大陸了。別的不說,只說泉州府,那無論是軍是政,俺可就都當仁不讓了。”
蔣德璟明白了鄭芝龍的意思,他就是想向崇禎帝討一個封賞,然后還要割下泉州府當自家的自留地。
“他真是這么說的?”一臉抑制不住的興奮,崇禎帝自覺的自己現今歡喜的胸口都要炸了。
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鄭芝龍所求的竟是如此的低廉。
封賞算什么,就鄭芝龍立下的救駕之功,給個國公也不差。而泉州,一個府罷了,他之前可都擔憂鄭芝龍一口要去他一個省呢。
“陛下,還有那定海、海壇、南澳諸地……”
鄭芝龍要的這幾個島嶼可不簡單,一旦被他掌控在手,整個東南沿海都盡被其把握了。
“給他。不過是幾個島嶼罷了。”崇禎帝不在乎的道。
“可這幾個島嶼雖不大,卻都地處要害,一旦被其把握,則東南萬里海疆盡在其手啊。更能被其作為私貿所在。靠著海貿,則其人雖不在江南,而影響卻無處不在……”
“那又如何?”崇禎帝覺得自己想的很明白,“朝廷當務之急是什么?是組建水陸,守住江淮湖廣。那些個島嶼便是還握在朝廷手中,又有何用?能安撫著鄭氏,盡數舍去又如何?”
“還是說你以為朝廷握著了這些個島嶼,就能限制私貿?”
崇禎帝倒是想學前宋玩船舶司,可是他有心而無力啊。朝廷初到江南,正是以來彼處之士紳的時候,船舶司豈能開的起?
這眼前都火燒眉毛了,誰還會在乎自己后腳踩進了水溝里么?
崇禎帝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弊了,長久來說,對大明甚是不利。可現在他所面臨的危局并非是海上。安撫了鄭氏才是第一。
沒有了鄭芝龍在朝堂摻和,那等于是從崇禎帝肩頭移走了一座大山。
至于島嶼,至于長遠,先過了眼下的困境再說吧。等日后南明真的有實力來經營自家的海上舟師了,再去想著如何向鄭氏討還島嶼也不遲。
“陛下厚愛,實讓臣感激肺腑。”
鄭芝龍沒想過崇禎帝如此好說話,難道是因為崇禎帝害怕自己乘船去金陵的路上,中途落水溺亡了?就像當年被朱元璋接去金陵的小明王一樣。
這還真有可能。
畢竟這海上是鄭芝龍說了算,沈廷揚的沙船幫別看實力也不弱,可比起鄭氏水師來,那都是小弟弟。
而且沈廷揚與鄭芝龍的關系也很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