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蘆鹽場的產量現在就能有二十萬引,日后穩定了更能增至三十萬、四十萬引,每張鹽引哪怕只賣出二十兩銀子,那都是多少銀子了?何況這鹽引也是能增發的不是?
只這一筆買賣就足夠比擬一場甘霖露水,叫多爾袞大喜過望。
至于鄭芝龍的水師會不會經常來問候,不管是范永斗還是多爾袞都不會在乎的。這是一種應急手段,他們相信用不了多久,西路大軍就會取得突破性的進展的。到時候有晉西的鹽池在手,這鹽引就還是鹽引。
“好,好。就照你說的辦。”多爾袞現在看范永斗的眼神就跟看財神一樣,當下就許諾了,只要范永斗潛心用事,大清是不會虧待他的。到時候內務府的高層中少不了有他范永斗的一席之地。
范永斗歡喜的從睿親王府退下了。這事兒由他來操辦,那范家為首的這幫子人可就有的利益賺了。
這可是鹽引啊。傳家的寶貝,富貴的根基,那田畝都還有水澇旱災呢,鹽引呢?天底下看誰不吃鹽?
就是那摻了土沙的鹽,也比土鹽有滋味不是?
不過回到府邸里,聽到西院傳來的哀哭聲,范永斗心中的喜意又猛地減弱了許多。
他家老六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整個都失蹤了一樣。連著不少家里已用慣了的伙計,一塊不見人影了。
范家雖然還沒有發喪事,但上上下下卻都已經認定范永良活不了了。
那損失可是不小。
不但價值幾十萬的糧食物資不見了影子,他還丟了自家老六和不少能用得上的伙計,也虧得這些年范家人賺了不少銀子,不然就這么一件事,都能叫早前的范家傾家蕩產。
想到這兒,他就不得不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大清要向西夷購大炮,這事兒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范永斗最初想到了自己的侄孫范毓棟,但很快他就改了主意,因為此時是多爾袞親自關注的,那雖然有危險,卻也更有功勞。他使人火速把張家口的兒子范三撥招來,范三撥聽聞經過后當即就請命前去。
有危險怕什么?
這天下事兒就是混吃等死,還有被噎死的風險呢,他范三撥可不怕。
次日里就帶著人手,人不知鬼不覺的南下去了。
至今連個消息都沒傳回來。
范永斗之前還為兒子的‘銳意進取’而感覺高興,可現在,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就心煩意亂了。早知道還有鹽引的買賣等著自己,他何苦要兒子南下去賺這個辛苦功勞?
鹽引事兒上,自己讓他三分功勞,不也一樣能在攝政王跟前落個好么?
……
鄭芝龍已經帶領隊伍回到了津門,然后他就遇到了一個很棘手的事兒。金陵城派來使團已到津門了,然后他們都被鄭芝鵬給扣下了。
“大哥,你都把韃子在關外的老巢攪得一塌糊涂了,小弟如何敢放他們去燕京?”鄭芝鵬說的不無道理。多爾袞若是拿這些人殺了泄恨,那冤仇卻會很有一部分不會被記到多爾袞的頭上,而是會落到鄭芝龍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