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早就與家人恢復了聯系,更清楚自己的婆娘和一雙兒女好的很。
那過上好日子的可不止他一個人,他的老婆,他的兒子女兒,也一樣吃得飽睡得好,不受人欺負。
往日里的幾封家書,王德也一直珍藏著的,沒事兒時候就翻來覆去的看,遐想著自家人今后的好日子,那真的是叫他怎么想怎么展望都不夠的。
可是這回,這回的書信卻叫他無語的很,“新州,新州是什么地方啊?”王德沒聽說過啊。他們一家人被送去新州了。
王德拿著信去問教習,然后他在那副南洋地圖上看到了新州的位置。淡馬錫么!老地圖了,上面還沒改名呢。
“這,這該有多遠啊?”
在這幅地圖上,泉州就仿佛是彈丸之地,那從泉州到新州……
王德的腦海里都想不出要有多遠了。
那不是說在大員有安置么?怎么把他們家遣派的那么遠?
他都懷疑這輩子自己還有沒有重回中原的一日了。
王德腦子里亂嗡嗡的,回到病房里躺下來,整個人都沒勁兒了一般。往日里對未來生活的所有遐想,現在全都飛灰湮滅了。
但他卻不知道,被自己視為畏途的新州,此時此刻在整個南洋的洋人、漢人、土著眼中,又是如何的搶手。
“大哥。這碼頭、街區都還沒建好,本錢就已經收回來了。”
安平城內,新州地理地圖上,鄭鴻逵興奮的對鄭芝龍如此說著。
新州的房市完全進入了火爆模式,不僅是洋人瘋狂,閩地沿海的各大商家也都巴望著能從新州分一杯羹。畢竟是自由貿易港啊。
不需要被鄭芝龍剝削,不需要鄭芝龍來經手剋一層油水,他們自己與洋人、土著直接交易,只要有的一座店面在手,那可不就是財源廣進了么?
就連碼頭的一座座倉庫,都已經被人預定去了六成。
“房地產很刺激吧?”鄭芝龍笑著說。鄭鴻逵往日里都一副沉穩模樣,但再沉穩的人,面對新州火爆的房市也淡定不下。
“現在有購地皮的么?”
“當然有啊。”鄭鴻逵談到地皮,那是很有后世兔子官員拉升GPD的范兒的。“大哥,別說把港口的空地都賣出去了。只是把這一期工程空出的這五塊地皮賣出去,幾十萬兩銀子銀子都是小事。”
“那現在握在手里,等以后新州更繁榮了,再賣出去,不是更賺錢嗎?”鄭芝龍撇了一眼鄭鴻逵。
“你愿意把手里的店鋪賣出去,那是你自己的事兒,你又不是三歲小孩,我犯不著管你。只是以后覺得虧了,可別瞎鬧騰。銀貨兩訖了。”
新州碼頭的店鋪、倉庫,鄭芝龍可不是自己一口吞下了,而是分潤去了很大一塊肉的。鄭鴻逵自己沒忍住誘惑,把手里的店鋪賣出去了大半,那是他自己的事兒。鄭芝龍現在就是敲個釘。
“大哥說的哪里話。小弟再不成器也不是那言而無信的人。買定離手,愿賭服輸!”鄭鴻逵手里賺了銀子,轉手就向船廠訂了新船,他覺得自己不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