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之前相比可不是一模一樣嗎?
“廣明兄啊,你還是快快拿起鞭子來吧。不將這些個士紳老爺們狠狠鞭撻一頓,他們是學不乖的。”
這一樣的事情,江哲想到了現如今的泉州。
他早前隨鄭芝龍南下,然后很快又帶著一支船隊北來,接下他還要趁著膠州灣未曾封凍,而帶引船隊趕過去。只是在定海停留如日就看了這么一處好戲。想來此時的泉州,跟眼前的定海,也是差不多的吧。
“鞭撻那些個士紳老爺就算了,小弟還是先把這縣衙里的老鼠給清理一番的好。”
說著就大步走了出去,善后短短一個上午,整個定海就沸騰了。
沈大老爺也沒有出動正規兵丁,只是把手下的典吏(公安局長,鄭氏)配合著巡檢(武警,鄭氏),直接動手將縣里的戶房戶曹給全抓了下了,然后很快就又蔓延到了底下的幫閑白丁,還涉及到了其他房。
這可是很有轟動性的消息。
定海縣內的不少士紳都急了,這要是那人把不住門,吐出了些事兒來,可不就糟糕了?
而怕什么來什么,定海縣的戶曹當然不是那鐵打銅鑄的好漢子,拉進去大刑伺候,都才打了幾板子,就什么都交代了。
沈楠光拿了供述就叫典吏去抓人。
這定海縣在被交接的時候,那處理的是很干凈的。別說是典吏、巡檢了,包括縣丞、主簿和那教諭,一水兒的全部處理干凈。
徐廷舉他小兒子就是定海縣的主簿,本來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的呢,結果被趕回家吃大米了。
主簿雖然算是官吏,但那真的比芝麻官兒還要芝麻官。與那典吏一樣,一般說都是地方上有清名(功名)的大戶捐錢納下的官職,一輩子都在縣一級打轉,不一定是本縣。縣丞稱職者還能勝任知縣,教諭就更別說了,海瑞從教諭起家,都官居二品了。但縣丞和典吏不同。
而對于徐家而言,家族的前程并不需要那做主簿的兒子來承擔,但家族的錢程卻很需要他來幫襯。
現在好了,鄭家一來,就把人踢去了一邊。徐廷舉從心里就反感鄭氏,何況沈楠光這還要計丁清田,這都不是要動了徐家的奶酪了,而是要把徐家踢下餐桌。
縣里頭,有頭有臉的士紳們一商量,就沒誰服軟的。在徐廷舉他們看來,那量鄭氏也不敢大動干戈,不然,江南的士紳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不動聲色?
這方面大家都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可徐廷舉等又哪里會想到,沈楠光根本就不是大動干戈,而是直接掀桌子。
等到他和他三個兒子都被送進了大牢時候,徐廷舉還有不敢置信。“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這可是個天大的窟窿,沈楠光捅開了,就不怕自己落得舉世罵名?就不怕給自己背后的鄭家招災么?徐廷舉花白的胡子都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