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沒有在長崎留下一兵一卒,還把之前俘虜的上萬藩兵都給放了。當然,一些個貴族子弟還被他扣押著。
可也恰恰是鄭芝龍帶兵直接跑來江戶的行為讓德川家光不解。
鄭芝龍在長崎的一番舉動是要與日本和解吧?那為何還氣勢洶洶的跑來江戶呢?雙方自己在長崎達成和解協議不就好了么?更和緩不是嗎?
松浦鎮信臉上泛起一抹苦澀,“將軍大人恕罪。鄭君確是有與我日本和解的意想,而且他還非常認可您制定的鎖國令。只是他覺得您制定的鎖國令對于在海外謀生的和人太過于苛刻了些。所以認為有必要向您請求一個特令,允許在他麾下效力的和人能夠回到家鄉探望親友。
同時認為日本民間有太多的下層武士衣食無著,生活過于貧苦,這將不利于您的統治和社會的穩定。所以懇求您能再下一個特令,允許他每年從日本招募一些困窮的下層武士。”
“為此,他特體前來了江戶。”
日本的武士階層有著一定的社會特權,但這些人對比歷史同期的滿清八旗子弟來,可就苦的太多了。
江戶時代對于旗本的俗稱為“旗本八萬騎”,但實際數目連五千都不到,御目見以下的御家人包含在內直屬家臣團約一萬五六千人。其**擁有5000石以上的石高的大約有百人上下,擁有3000石以上的大概有二三百,這些人或是能在將軍身邊做近侍和隨從,或是能能為江戶城等各地城町的文武官。而超過九成的旗本只有500石產值以下的莊園領地。
也就是九成以上的旗本(旗本在藩曰侍、上士,御家人在藩曰徒士、下士)每年約獲得200俵玄米(約3600升的糙米或約5400公斤糙米,米的密度0.75kg/dm3)作為自己和另外十二家(足輕等,以五百石軍役計算,不計馬糧)的開銷。若以一家五口計算,平均每人可以獲得90公斤的糙米,作為一年的收益。
相較同期一樣為禁旅的滿清八旗士兵,每月二至四兩銀,每年給白米24到48斛(960公斤~1920公斤的精米,以五口計人均192~384公斤的大米,相當于人均288~576公斤糙米),另外還給田十數畝到數十畝,在外駐防還給家屬口糧和草料,出征有行糧,余丁和未滿十六歲的幼丁每月給銀1.5兩。而且八旗子弟除備戰外并無其它如日本旗本從事的雜役事物,二者的日子真的是天壤之別。
所以,千萬別受、媒體和電子游戲的影響,對旗本,乃至整個幕府及之前的戰國時代的武士生活有著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完全用不起疊席(禢禢米)、典刀當甲藉以生活的下層武士在日本比比皆是。
這可不止是指德川家,其他諸多地方大名之下的武士階層,也是一樣的日子。
鄭芝龍現在就看準了這些個下層武士。就像他身邊的小野建二一樣。
如今的日本,中上層的武士是廢物,下層的武士中也有不少的廢物,但總還是有些可用之人的。把這些人雇傭來,那可不止能擴充兵源,更能加強他在日本的影響力。
“接著呢,接著呢?他還有什么要求,你一塊說出來。”鄭芝龍給德川家光的信上并沒涉及啥要求,被他隨船帶著,一路也來到了江戶灣的松浦鎮信才是他真正的信使。
松浦鎮信剛剛說罷就把頭直埋在了地上,屁股都恨不得撅起來。
現在德川家光人都要氣炸了。
鄭芝龍這算什么?
自己剛確定下沒幾年的鎖國令他都要更改,這是在打他的臉啊。
“將軍大人息怒。”松浦鎮信忙跪了下來,邊上的幾位老中,比如松平信綱、阿部忠秋幾人,也全都跪倒在地上。
主辱臣死,他們這幾個在職的老中現在一個個切肚子了也不冤枉。所以,一眾人心里都恨死鍋島勝茂這個老匹夫了。
“說!”
德川家光的氣息真的暴躁了。
因為他從松浦鎮信的反應中得到了一個信息,鄭芝龍這鳥人還真有其他的要求。
“說。”
德川家光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