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青州內應叛亂,順軍叛徒發作,叫兩軍短時間里全都落得個慘敗。
曾櫻可是知道青州城的堅固的,鄭芝龍早前更向何永清、李士元送去了大批糧餉軍器,顯然是要重點經營這里的。
只要韃子在青州沒能竟全功,他們就不可能全力以赴的殺奔登萊。
然哪里想得到,青州城內竟然有士紳官吏做了韃子的內應。里應外合,以至于何永清、李士元敗得好慘啊。而至于大順軍的慘敗,曾櫻就覺得合情合理了。后者在他眼中就是一群不忠不孝的土匪,利來自就聚合,利散自就崩離。
那郭升都敗到眼下這份上了,內部有人通韃,很順理成章。
但是青州呢?之前韃子入塞,青州士紳官民上下可都齊心同力,一門心思的要抵御韃子的。現在卻驟然間做起了韃子的內應來,要說原因,大局大勢顯然有這方面的緣故——那金陵朝廷明顯把齊魯放棄了;但曲阜孔氏要說沒動手腳,打死他都不信。
“不忠不孝的東西……”
“不念先人之心跡,以致深負國恩,非惟不忠,更羔不孝……,圣人有知,亦應深惡而痛絕之。”好容易收拾了內心的憤慨,曾櫻再看著幾份地方州縣遞來的文書,眉頭卻又是皺起。“這個孔胤植,真不殺不足以正國法。”
文書是關于地方局勢的。卻是有痕跡表明,孔家人進入登萊了。
這上頭的言語很模糊不清的,也不知道是地方官員真的沒能搞清楚孔家人的行蹤,還是他們不愿說,但不管怎么樣,都把曾櫻惡心壞了。
可是再氣再怒又能如何?
曾櫻呆呆地坐了半晌。終是掛念軍情和地方局勢,吩咐隨從去將周亮工請來。曾櫻之前搞了一支直屬于自己的軍隊么,為首的提領之人他就瞧中了周亮工。
很快的,周亮工就進來,恭恭敬敬地上前來拜見曾櫻。
被曾櫻一把拉了住,每次看見周亮工,曾櫻都很安心,這是個人才。柔聲道:“元亮來了,快坐,快坐。”
“東虜兵鋒現在至了何處?”
周亮工道:“中丞,東虜主力己匯于益都、壽光一帶。南路的諸城也有李率泰、劉澤清軍匯集。”而且據說韃子的主將尼堪還沒在濟南動身。
但看現在清軍的布置,他們的想法就很直白,跟對付青州一樣,也是一南一北兩路出擊。
其中南路的目的也不是進攻膠州,而只是威脅芝罘島罷了,而是吸引鄭芝豹的眼球,讓鄭軍難以再顧及登萊兩府府治。
加之登萊內部的對敵策略始終難以敲定,或嚴守登萊府城,或拒敵于外,至今未有定論。
原因是登萊士紳和州縣官員的態度。
從局面上看,最有利的法子顯然是嚴守萊州、登州兩府城,但這樣來其他州縣便全無守衛,地方官員也好,地方士紳也好,他們的利益可就損失大了。
這就跟西部和中原、北直隸,一個個投降滿清的州縣一樣,你大明朝都不要我了,一兵一卒也不派來救援,我干嘛還抱著你的大腿不放呢?
燕京的韃子是很兇殘,但他們一沒有跑馬圈地,二沒有肆無忌憚的燒殺搶掠,三沒有把良民貶為門下奴才,四沒有叫人剃發易服。
相反那燕京城的攝政王還很明禮,派人入齊魯祭拜圣人,施行漢法,大明朝給俺們(士紳)的好處,人家滿清也全都給了。我又憑什么拋家舍業的為放棄了我的大明拋頭顱灑熱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