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軍還是很有戰心斗志的,軍兵也挺能打的,辛思忠見了立馬就對之發起了進攻。雙邊正面相抗,和碩特軍毫無疑問的敗了。
他們人少,渡河的先頭兵馬才一千多人,更缺乏火器。
辛思忠旗開得勝,軍兵士氣大漲。如果他沒有分兵從黃河下游渡河,意圖兩面夾擊和碩特軍,大敗固始汗的話,咁肅保不準就是另一幅局面了,李自成的歷史改變了,中國的歷史也可能被改變。
辛思忠的分布不止分散了自己手中本就有限的兵力,還小瞧了人固始汗,以至于損兵折將,落得只剩下四五千殘兵敗回蘭州。
和碩特部的騎兵將蘭州城圍得水泄不通,舉著滿清的旗號四處招撫地方。不僅讓咁肅震動,他們的馬軍先就向東南奪取了臨洮府,震動關中,那影響力是大了去了。
沒用多久,整個大順朝之下都知道了西北的蒙古人已經降了滿清韃子,已經從背后向李自成下手了。
及至到六月時候,這消息都已經傳到了金陵。
金陵城內又是歡歡喜喜一通。鄭芝龍則看的直想笑,真的是想笑。
“周閣老,我就不明白了。這李自成倒霉了,滿清韃子賺了大便宜了,又干金陵朝野屁事?他們這上上下下一副天上落餡餅的模樣,又是個什么心理?”
周延儒臉色肅然,“皇明大好江山就敗在李賊手中,滿朝文武皆恨李賊入骨,陛下亦是如此。今日見李賊受挫,背腹受敵,大勢將有所不妙,自然盡皆高興。”
隨后看著鄭芝龍滿臉嘲諷的臉,嘆聲說道:“泉國公休要把人都看扁了。老夫自是知曉你因何發笑,朝堂之上群英薈萃,亦多有人能看出其中好壞。然而這世間最難區分的便是“公私”兩字。是人便有七情六欲,便有息怒厭惡。”
他也是宦海中暢游了許久的老狐貍了,如何不知道眼下的局勢,最好不過是賊虜相峙,金陵朝廷這邊方好漁翁得利。
如果一方滅了另一方,那不管是李賊與韃虜哪一方得手,戰爭的矛頭隨后必然要指向南國的。
“周閣老這是承認有的人公私不分了?卻不知道是不是某些‘好言大義,不言私利’之輩!”
鄭芝龍這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損人的機會。
“國公何必這般苛刻?”你都已經是要去海外稱孤道寡的人了,大度一些不好么?橫豎你也回不了中原了?周延儒對鄭芝龍與江南士紳、乃至是天下士紳間的矛盾和堅持很不理解。
這根本就沒意義么。兩邊為什么還抓著不放呢?
“不是我鄭芝龍為人尖厲苛刻,而是有些人以私利蓋過公義,偏偏還一副道德先生嘴臉。就是不知道先賢有知,會不會氣的再死第二回。”鄭芝龍很厭惡東林黨為首的利益集團,但他也不否認在“東林黨”的成長過程中,那些為東林黨奠定了‘政治基礎’的人。比如楊漣。
周延儒搖頭苦笑。
“不說這事兒了。此番我提兵舟山,可不是要帶兵送兒子入京的,我這是要發兵登萊。”
周延儒臉色又恢復了肅穆,他此次前來面見鄭芝龍,可不是為了封賞他國公丹書的,而是要問一問他引著上萬兵馬,大舉北上這是要做啥。
同時閩省也傳來了消息,鄭芝龍從大員提來了大批的軍兵聚集到泉州。
這可叫金陵君臣有些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