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火炮一拉近,那情況就不一樣了。豪格是萬萬想不到縱火彈的威力竟然那么大,而城外的鄭軍也顯然沒有顧惜城內的百姓性命的意思。一門心思的要火燒青州城。
青州城內被火炮覆蓋的城區太大了,縱火彈的威脅也有目共睹,清軍能防得住一時,防不住一世啊。
這青州城時時刻刻都有化為一片火海的可能。
太嚇人了。豪格現在是再也靜不下來了。
而且隨著一顆顆炮彈的臨近,也讓城內的八旗馬甲的戰馬躁動不安。自從鄭軍將火炮再度拉近之后,城內已經有兩處馬廄被砸被點燃,炮彈的殺傷,驚慌失措下的戰馬相互間的撕咬擁擠,都造成了數百匹戰馬的受傷。
這更不能繼續下去了。
豪格于是生出了將一部分馬甲兵轉移出城的想法。甚至他都覺得這青州城都沒必要堅守了。
在一座隨時都能變成火海的城市里作戰,這太考驗人的精神力了。
不說手下的兵將,只豪格本人,那就提心吊膽的。
倒不如向西撤退,沿途路上還可以靠著手中占優的馬甲兵擾襲鄭軍的補給線。
在戰斗不利的情況下,拉長敵人的戰線,然后切斷敵人的補給線,這是滿清慣用的招數。
這般的情況下,青州城內的軍民士氣是高是低,就可想而知了。
自然的,就也讓青州城內的一些人生出了其他的意思來。
別的不說,就房可壯、馮溥就不想再等下去。
因為再等下去,極有可能就會等來一場大火。那火勢一起,保不準他們自己的小命都要完蛋。而即便不起大火,韃子自己先跑了,剩下他們不也倒霉?
房間里除了房可壯本人外,還有馮溥,以及曹珖的兒子曹兆孺,這個往日已經里與房家、馮家‘割袍斷義’的人。
房可壯、馮溥坐不下去了,曹珖這般的前明遺老又豈能坐得住?
年到八十的曹珖可以看不上房可壯和小輩的馮溥,但他恨清楚,如今時候想要成事兒,房可壯和馮溥還真不能拉下。
屋內與會的還有三個軍中頭目,這就是房家和馮家最大的本錢。
事發突然,馮溥和一名頭目躲避不及,被碎磚斷木劈頭蓋臉的打來,很疼,很痛,二人臉上身上都見血了。馮溥門牙更是被打掉了一顆。
也萬幸他們都在屋內議事,沒誰坐在窗戶邊,不然現在肯定有人、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痛聲哀呼。
房可壯起身后迅速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兩只眼睛感激的看了身邊的親隨一眼。多虧了這人機靈,不然的話自己怕就要步馮溥的后塵了。
“父親,偕園不能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