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軍自然是要打撈漕船,拆除木樁了,這樣才好疏通運河。如此就需要用到大批的人力和時間。為了防止這兒的工地遇到清軍的偷襲,鄭軍在運河與清洋江交匯處的東西南北布置了多個守備陣地。
尤其是北邊的陣地位,與滄州城都兩兩相望了。作為鄭軍的守備重地,這里不僅駐有兩個隊的兵力,還有四門五斤炮和十多門虎蹲炮、臼炮,為了盡快休要陣地,后勤上撥調來的戰俘足足有三四百人幫忙修筑陣地。
但這跟后方清洋江與運河交匯處的工地比,就太小巫見大巫了。
中午了,吃飯的時候到了。辛苦勞作一上午的俘虜們自動分作一隊隊的,各自按照本隊的編號,排列著相當整齊的縱隊,等候在“廚房”前。
畢竟都是被俘的清兵,哪怕只是綠旗呢,一個個必要的作訓素質還是有的。
再配合著勞改營教員教習們手中的棍棒和皮鞭,這些個最晚是大名府才參加‘勞改營’的綠旗兵們,一個個都表現出了應有的素質。
隊伍站的相當整齊,比他們當二韃子時候還要整齊呢。
周邊圍繞著一個棚的“監工”,一個個戰士手中握著上著刺刀的火槍。工頭則是個三十來歲的胖子,現在大刺刺的站在中間的“廚房”前,手中握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鞭子。這些天里,他配合著管教們已經通過棍棒和鞭子,已經教導了俘虜們怎么去排隊。而他的身份,在一個月前還是一名綠旗把總。
在鄭軍軍中,排隊是一種很基本的組織秩序。而推行軍事化管理的勞改營也不例外。
不過這些俘虜到底時間還短,現在分飯時候,盡管每隊里都有工頭在維持秩序,但是一些個隊伍還是有點亂糟糟的,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排到最前面。只是迫于外頭監工們的威攝,隊伍的秩序才保存著。
“這群賤皮子,就是欠打!”胖子對此十分不滿意。
作為一名前綠旗軍官,或者說是一前明軍軍官,這胖子之所以能當上工頭,那是有著一套自己的人生哲學的。
他一進勞改營就積極向管教們靠攏,所以在一群人中脫穎而出,成為了早期被管教們看重的一干人里的一員,最終成為了工頭之一。
胖子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對管教們言聽計從,阿諛奉承,好話連篇,對下面的勞改犯們嚴格對待,工作量只準超多不準未完成。能最終獨占鰲頭,靠的未嘗就不是他對手下人的苛刻嚴厲。
畢竟身份不一樣了。當初領兵時候,那是愛兵如子最好。而現在時候,就只有把自己樹立在底下人的對立面上,上封才不會對他起疑心。
只有對手下人越苛刻,才能越得上封的心。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仔細觀察著手下的每一個人,把那些個骨頭軟的、狗腿的都挑出來,成為了現下他手下的小工頭。
用過去的話說,這些人就是他的家丁。而他,何嘗又不是管教們的“家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