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奧斯曼帝國一樣。歷史上奧斯曼雖被稱為歐洲病夫,可奧斯曼人的軍隊絕不會在敵人都普及了后裝步槍的時候,自己還大量裝備著前裝滑膛槍。
同樣是與英法交戰,約翰牛和高盧雞絕不敢只派出一兩萬人就打下了伊斯坦布爾。
所以,在這個時空里,便是那第一次工業革命依舊最先在歐洲爆發,中國也不會落得原時空那般凄慘的下場,百年恥辱史自也將不復存在。
因為,戰爭就是促進科技發展最有效的催化劑。腐朽無能如滿清者,每次打敗仗后都要振作一陣呢。
至于說鄭氏定鼎天下之后,這普天之下的讀書人又會如何?鄭芝龍就呵呵了。
有誰會覺得讀書人敢頭鐵的跟當朝者頂牛,敢一條路走到黑呢?歷史上儒家改頭換面,改弦易轍的事兒又不是沒有。
鄭皇帝討厭理學,要把朱熹打入爛泥坑里,他們只會痛快的上來踩上兩腳,哪怕臉上滿是痛惜。
何況鄭芝龍也沒想徹底的滅絕儒家,千百年的光陰,儒家已經跟華夏文明徹底的粘合一處了,你怎么去滅它?
你的行為準則,你的人生三觀,還有這傳統美德,還有這社會上的政治正確,很多東西都跟儒家死死地綁在一起,你怎么去斷?
那位神人掀起的狂瀾都沒有達到這一目的,誰會覺得自己比那位更牛?
鄭芝龍只是要把宋儒理學變成‘事功之學’,把談心性變成干實事,這也是當下不少儒家士子已經提出來的主張么。
就是不說當下,就是歷史上南宋永嘉學派的主張就很不錯。所謂:功到成處,便是有德,事到濟處,便是有理。代表人物葉適推崇“功利之學”,用他的話說“既無功利,則道義者乃無用之虛語”。而且人家雖然重視事功,提倡“務實而不務虛”,但也絕非“專言事功”,只是使用“功利”來衡量義理是否正確。理論必須通過實踐來檢驗方能下結論,倘若不加檢驗,那么就成了“無驗于事者,其言不合,無考于器者,其道不化”。在人身上表現為道德不可能脫離功利而獨立存在,即“既無功利,則道義者,乃無用之虛語”。
鄭芝龍真心覺得很不錯。
而現如今鄭氏的內部,以陳鼎等為首的一批人,已經在開始尋找永嘉了。沒辦法,當年與理學派、心學派鼎足而立的永嘉學派,現如今早就只存于史書中了。
但陳鼎他們也不是真的要徹底恢復南宋時候的永嘉學派,他們更多是提取了永嘉學派的一些個主張,一些個被鄭芝龍贊同、認同的主張,然后依次為中心還是醞釀來。說到底,他們就是在給自己尋一個光鮮照人的“祖宗”罷了。
可只要中國能從理學走向功利,鄭芝龍就覺得今后的中國(這個時空),以它的基本盤,以他的人口和經濟體量,就真可無憂了。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老子這才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