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張憲看著不遠處倒地的黨項探騎冷冷一笑,一揚手中的強弓,低吼一聲。
這種黑夜里的廝殺,功勞還在尋常的探哨之上。因為他們每能射殺一名賊騎,就有可能影響到黨項賊子消息的傳遞,繼而影響到整個戰局。
就比如天都山前的那處黨項軍營壘,直到岳飛帶兵逼近十里之內了,才響起了號角聲。
沒辦法偷襲了。岳飛也不覺得遺憾。左右不過是一群部族兵罷了。
前方的黨項營寨,轅門處篝火、火把無數,照的一片通明,如白晝一般亮潔。穿著各色外罩的部族兵們都已經登上了寨墻。
別以為黨項人是異族,騎兵也很厲害,就覺得他們遍地的駿馬,人盡騎兵了。人家雖然也畜牧為生,但他們的主力乃是步軍。無論是從李元昊之前,還是在眼下時候。
岳飛一勒戰馬,目光像刀子一樣掃在身后的所有人身上。“弟兄們都聽清楚了,今夜突襲,先破敵壘者,記一等功;先踏破西賊大帳者,亦記一等功;臨陣斬敵,得敵將首級者,再記一等功!”
騎兵打步軍營壘,這放到趙構穿越前的時候,那是很磨嘰的一種事情。只要守軍不是毫無斗志的烏合之眾,那即便敵人是兇猛如虎的女真韃子,想以兩千騎來吃掉一座三千人的營壘,也要費盡周折。
可現在趙構已經穿越了,手中握著藥粉的岳飛,看著前方的黨項營壘露出了輕蔑的笑。
“藥粉包準備!”
震天雷雖然已經成為了藥粉的代名詞,但這卻不意味著趙構就只能用藥粉來做震天雷。說真的,對比震天雷,藥粉包才是他的初戀。
“昂昂……”
十多匹戰馬發出痛苦的嘶鳴,已經解開了韁繩的它們撒開四踢反射性的便沖了出去,帶著血淋淋的后臀,馬腹馬身上被綁著五六個碩大的藥粉包,仿佛失了智一樣,直沖沖的向前奔去。
“轟轟轟……”
黨項人的營壘上也射出了一蓬箭雨,但密度不大,因為岳飛手下的騎兵中,足足有五百人下馬,手持神臂弓,權利壓制著前方的敵人。
十幾匹戰馬大多數都沖到了目的地,與此同時橘紅色的烈焰也徹底的吞沒了它們,隨同一塊被吞沒的還有黨項營壘大段的寨墻。
“敵將的大帳就在前面,弟兄們敢不敢去隨我取他腦袋?”張憲宏亮的聲音炸雷般在眾人耳旁響起,隨著夜風似乎傳進了每一個人的心底。
作為一個年紀不大,但卻有很強大靠山,更有一身不俗的本領的小將,他在岳飛軍中很有名氣的。
“如何不敢!”
背后的一群踏白騎士當即便有人應喝道。
敢做踏白的,那不止是膽大心細馬術強,個人武藝亦要出眾。可以說他們就是明軍的夜不收,就是后世的偵察兵,那是全軍之精銳。
“好!”張憲一抖手里的大槍,雙腿一夾馬腹,胯下戰馬登時四蹄飛揚起來,“那就跟我殺啊——”
火焰散去了,大段的寨墻也已經散去了。被連連的轟鳴炸得暈頭轉向的黨項人更亂做了一團。岳飛發出了攻殺的命令,他自己卻沒有半點動彈。
現在的岳飛已經不是當年沖鋒陷陣的岳鵬舉了。
眼下的這些功勞他看不在眼中,而且這些功勞對他而言也算不上真的功勞——兩千精騎對陣三千黨項部族兵,算是功勞嗎?自然是讓給手下的將士們去奪得了。
“殺啊——”千百人的吶喊聲被黑色的夜幕都要沖散,殺敵受賞,對功勛和美好未來的追求讓他們的眼睛中里全都燃起了熊熊不可澆滅的殺機,無論是軍中將領還是普通的士兵,這一刻心底里都蕩漾起了最狂野的**!
刀槍取富貴,玩命搏金銀。
“殺!”張憲長槍一揮,帶著身后的二三十踏白騎,瞬間化作了一柄利刃,直沖著某處缺口而去。
ps:最近幾天事兒多,本來就不多的更新變得更少了,真的抱歉。也真的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