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大宴外還有家宴,后者不止要請汴梁城的趙宋宗室,河洛(西京)和應天(南京)宗室子弟中的頭面人物也要有邀請。
為了讓他能有個更好更直觀的印象,羅列的表冊里都附屬著來人的家庭履歷、背景或是宗室輩分和祖宗分支等。
叫人看一眼就知道了。真挺厚實的冊子呢。
趙構端著茶細看,從頭到尾看了幾乎有兩刻鐘,不過是最前面幾折而已,后面的他都不需太掛心的。
“沒電腦真不方便啊……”
就覺得自己這時腦子里肯定像電腦一樣在查閱著資料。因為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去年也有辦的。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見過一次這玩意了,腦子里可記下不少信息,現在再一次看名錄,不少人都不需要去看附屬,只一個名字,他腦子里先就已經把對方的祖宗八代給翻出來了。
放下名單,趙構緩緩點頭,邊喝茶邊想著什么。邢皇后就在一邊等著,直到他放下茶碗,道:“來,我給你說說。”
他看的這些名單里的人都算是熟人,比如趙佶、趙桓時代的幾個依舊在京的老臣,比如汪伯彥,比如黃潛善,比如梁楊祖。
趙構對前面的人權當牌位給供起來,對后頭的那些當初時候的‘重臣’則絕對很夠意思,哪怕在職務是被宗澤后來者居上了,但爵位上一點也沒有虧待汪伯彥他們。
再有就是宗室里的一撥長輩。
趙宋的爵位制度已經被改變,宗室爵位自然也跟著被改變,沒道理只把好處便宜給外人,卻叫自己人繼續遭罪不是?雖然多達五萬余人的宗室人口不可能個個都落得爵位旁身,可趙宋依舊多出了二百多個王、公、候、伯。
而且與文武大臣的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不同,宗室爵位是有分級的,宗室爵位中,王分郡王、親王,公侯伯爵則有一二三等之別,而三等伯以下的幾個將軍號,就也沒必要訴說了。
無論是朝臣還是宗室,每一級別的爵位都有著相對應的待遇,不存在祿米年俸這種東西。這是怕日后被這東西給拖累了,朱明是教訓就是記憶深刻的。
于是在趙構的制度下,凡享爵位者,所得到的只是硬件上的優待,比如每一級爵位都有與自己相對應的‘勛田’,規定下數量,這是可以免稅的。而且隨著爵位的降低,免稅勛田的規模也要隨之降低。
且為了確保老趙家的勛貴們不變成朱明朝的“士大夫”,不拿著勛田的名頭來玩‘投獻’,趙構給之定了相當苛刻的審核制度及相對應的懲罰措施。
但想來這趙宋的勛爵數量怎么也不可能趕上大明朝的讀書人,這么做就只算是一個防范了。
直到半下午了,趙構這才離開了坤寧殿,沒去別地兒,直接回了福寧殿。
舒舒服服的往榻上一靠,對曾擇說道:“藍珪到了沒?喚他過來!”
趙構嘴巴里問藍珪人到了沒有,實則心里早就肯定,這人必一定到多時了。
“藍總管上午就已經到了,一直在西暖閣候著呢。”
只片刻,在福寧殿等候了老半天的藍珪就來到了趙構身前,利索的行禮后人立在趙構面前,那腰都是微微彎著的。
趙構尋他過來就只為了一件事,聽一聽邢、潘兩家這段日子里的動作。
伴讀這事兒根本就是他放出來的假消息,可是在外頭卻已經被人賦予了相當重要的意義,而且整個朝上都為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