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苦這些累都是為了自己的將來啊。”趙樞每每要受不住的時候都會這么的安慰自己。
就跟那老九坐上龍椅一樣,他當初不也是親上戰場,親身犯險而得來的大好河山呢?
你要得到就必須有付出。
除非是想丟掉眼前的大好時機,繼續在汴京城里當空頭王爺。
趙樞才不愿意呢。
他前面的老二、老四都早殤,雖然排行是老五,實則就是老三。而老大趙桓和老二趙楷,或是因為先前退位時老九做下的許諾,或是因為老頭子的偏心——老頭子一直都偏心趙楷,現在是都已經有了出路,就輪到他了,趙樞可不愿意把這個好兆頭給斷送了,他絕對不想被襯托的那么不堪。
一群人端盆提水的進了帳篷,一個不怎么大的行軍帳。
趙樞用熱水沓了沓臉后就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不動,為首之人非常自覺拿過毛巾就給他圍上,再從腰間拔出一把極其鋒銳的匕首,小心的為趙樞剃起了胡須。
明天就能趕到磨古斯部了,那兒臨近灤河,位于前遼中京道與上京道的邊境,趙樞回到這里,就也意味著要打道回府,離開草原了。
磨古斯部放的有趙樞前來草原時候乘坐的大型冰爬,或者說那就是一個冰車,他之前就是在北安州坐著冰車,沿著被封凍灤河,一路走走停停的來到磨古斯部落,然后從這里再轉向北方的。
而現在比來到時候更美的是,趙樞已經不用在灤河沿河各部落牧民跟前刷存在感了,他只需要老老實實的待在以冰車為核心的營地中,等著各部頭人前來覲見就是了。
趙樞這才想著刮胡子,恢復本來面目。
馬上就要回到漢地了,他要真敢像個叫花子似,那可就不合適了。
巴木爾在趙樞身邊的地位并不高,但再是不高,他也是趙樞身邊的親隨。在趙樞手下那百多個草原漢子中有著一番不一樣的威信。
下了差遣,今天巴木爾少見的沒去尋翻譯或向導學漢話,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座與趙樞的行軍帳大小仿佛的帳篷,但這里卻住了整整二十人。
巴木爾躺在自己的床鋪上,兩眼直愣愣的看著帳頂。趙樞刮胡子的舉動告訴他,“他,真的很快就要離開草原了……”
反常的舉動引得同處一帳的其他人紛紛側目,最后一個與巴木爾關系最親厚的漢子問他:“巴木爾,怎么了?難道被貴人訓斥了?”
巴木爾在這些草原漢子中的威信并非全部建立在他是趙樞親隨這一身份上的,在取得趙樞親隨這一身份之前,巴木爾可是把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揍過一遍的。
巴木爾的威信那是用拳腳和弓馬給打出來的。在這個帳篷里,他的威信是很高的。
聽了這問話,所有人都不加遮掩的把目光投了過來。
“我就是個侍衛,哪里能犯了貴人?”
“唉……,你們不知道,咱們啊,就快要離開草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