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琯毫不客氣的把繪像打開,一個個全是美人。
栩栩如生的繪像圖,不同于傳統工筆人物畫的夸張寫意,這些繪像更加追求逼真。所以小皇帝完全不需要怕真人與繪像全然不同,或是看著繪像根本想象不出真人的模樣。
“個個都是美人,家勢亦適合,都可以吧,母后您的意思呢?”趙琯還是很尊重邢太后的。
兒媳婦要是得不到老娘的喜歡,估計她也在皇宮里待不舒服。
其實究竟是哪一個,他自己真不甚在意。八個人選都差不離,也就都適合,那就索性選一個讓老娘滿意的人么。
何況皇后的位置雖然重要,但也就是皇后而已。說她不重要,那也真不重要!
“日子是你過,哀家看著有什么意思?母后看這幾個都不錯。”邢太后嘴上這么說著,不過心里是暖的。
“那不如就郭氏?我看這個長得最出色。”趙琯道。
郭氏,兵部尚書郭永之女。后者乃是先帝一手選拔的人才,彼時或還嫌年輕,如今則為朝廷柱石也。
“只看臉蛋?”邢太后白了兒子一眼:“也罷,也不是著急下旨。且看她們接下怎么做。皇家選妃,亦要看品行。”
“郭氏,家世年紀都挺合適的。不過母后說的也對,還要再看看,要是人品也好,就定她了。不好的話再換就是了。”趙琯有些漫不經心的道。
在他心里,這個時候想的是老二趙瑗。
自己都要大婚親政了,那趙瑗就也快大婚歸國就藩了。
趙構已經死了六年了,這六年里,趙瑗始終在汴京城,這自然不是他被朝廷軟禁了,而是因為趙瑗一樣需要時間來成長。同時,他的存在也是趙琯的一個補充,后者萬一有了好歹了,趙瑗就是皇位的天然繼承人。
而對于這個二弟,趙琯心里頭早已經沒有了排斥,雖說兄弟情深還遠稱不上,但這一刻他卻感情很復雜。
隨著太子之位的敲定,趙琯與趙瑗之間最大的競爭就已經結束了。
擂臺上的失敗者再沒有對勝利者形成威脅。趙構的英年早逝讓一切都塵埃落定。可趙琯也不能否認,這六年里,這個兄弟存在的意義;更不能否認在日后的歲月里,他這個親兄弟存在的意義。
重大,很重大。
前者是對趙琯性命的一種保障,后者更是直接關系到趙宋本土與海外藩國的聯系。
趙琯不是自己的老子,他的威望和影響力遠不能跟趙構比。在趙構死去的這六年里,趙宋對外擴張的腳步已經停了下來,同時趙宋與海外個藩國的關系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是說海外的那些藩國表現有多惡劣,事實上他們對朝廷依舊十分恭敬。但就是沒過去的那種味道了。
朝堂上的很多人都清楚那味道是什么。
過去趙構在的時候,什么藩國不藩國的,在朝廷眼中藩國與趙宋本土沒什么兩樣。但是現在,藩國要成為真正的藩國了。
或許今后的時間里朝廷要徹底的適應這種變化,可這種變化并不意味著朝廷就對海外藩國徹底不管,不施加影響了。這一切的一切,趙瑗和他背后的齊國都要承擔著一個重要角色。
與這些事兒相比,那選誰當皇后的事兒,趙琯就覺得很‘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