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過藍水仙去賣‘法’已經是有可能觸怒藍家的事情了,再一法多賣,被發現了,豈不是要得罪一大批人?
“不然,為何要白菜價去賣?”
安奇生幽幽說道:
“人都有敝帚自珍的心思,得了法,是不會說給別人的,這一點,暫時應該沒有什么暴露的可能......”
“萬一暴露了......”
元獨秀頭皮有些發麻。
十萬枚真形丹,一千靈相丹的價格對比‘滅法真形圖’當然是很便宜,可這樣一大筆丹藥,可不是普通人能拿出來的。
騙這樣的人,可不是個好事。
“萬一暴露了,不還有藍水仙嗎?”
安奇生笑了笑:“他說了庇護你十年,那就一定是十年。”
“......”
元獨秀一臉擔憂的思忖良久,終于心一橫,咬著牙問:“你說,賣給誰?”
定天城能拿出十萬枚真形丹,一千靈相丹的人很多,可藍水城到底不是定天城,似乎沒有幾家能拿出這么一大筆丹藥。
“你不要小看藍水城。”
安奇生眸光深處泛起諸多光影,那是有關于藍水城的諸多信息:“能買得起的人,絕對比你想象的多的多......”
他來到藍水城雖然也就一個月,可身懷入夢之法,他對于藍水城的了解只怕還在駐扎此地兩百年的藍家之上。
藍水城,或者說這定天府,可真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
“你,你怎么知道的?”
元獨秀有些驚疑不定。
修行上的天賦還能用宿慧來解釋,可這三十天,小弟可沒出過門,怎么一副對藍水城了若指掌的樣子?
“聽我指點。”
安奇生心中吩咐著:“南街北去第十三家,那里明面上是個當鋪,暗地里是是邪極山滅情道的據點......東街第四家,一家香油坊,是煉法臺的據點......你前面這家神兵鋪,是東洲凌天宗的據點......”
元獨秀環顧四周,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一家家普通的店鋪,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店鋪,居然都是大有來頭嗎?
安奇生拍了拍元獨秀的頭:“去吧,一家家的賣,不要其他的,只要丹藥。”
“邪極山,滅情道,煉法臺,凌天宗......”
心中默念著這一連竄熟悉的名頭,元獨秀心頭頓時泛起一抹深深的寒意:
“藍公子,你說的十年.......”
“可一定要說話算話......”
......
滾滾來龍江,滔滔八千里。
根根水龍木拔水而起數十丈,承起百丈城主府。
城主府中,那一座獨立的涼亭之中,藍水仙正與師弟弈棋。
與藍水仙對弈的是個高不過三尺,穿著紅紅綠綠衣衫,扎著一個頂瓜皮,看起來似乎不過五六歲的小童。
那小童面容精致,皮膚白皙而有蓬勃朝氣,一雙眼睛大且有神,極為有靈性的樣子。
“門內的消息也不知怎么就泄露出去了,分明是師兄的機緣,那些混賬非要眼紅,前來爭奪。”
莫寶寶很有些不高興:“我聽聞那滅情道的法無赦也來了,這次要是見了他,必要讓其知曉厲害!”
“機緣無主,能者居之,不曾到手,說是誰的都為時尚早。”
藍水仙倒是淡然的很,似乎并不在意太多:“倒是寶寶你,慳山之行龍蛇混雜,更似有魔宗高手,你若是出了岔子,即便那慳山真有什么機緣,也是大大的不值。”
“師兄神體將成,東洲年輕一代沒有人會是你的對手,若你‘來龍攬月’,成就神體之中的神王體,那可就是門內第一真傳了!”
莫寶寶似乎對藍水仙頗為推崇,語氣之中頗多敬仰。
“神王體也未必比得過先天師兄的人王體,第一真傳之說,就不要提了。”
藍水仙微微搖頭。
說到一半,藍水仙心中似有所動般抬起頭,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似乎有人在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