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晗遲疑了一下。
“怎么,王爺不是為自己求診么?”李神醫的語氣聽起來不大好。
衛晗只猶豫了一瞬,便坦然承認:“是。”
“那就伸出你的手。”
衛晗干脆把手伸出來。
李神醫搭脈號了號,再道:“張嘴。”
這一次衛晗不再猶豫,乖乖照辦。
李神醫望聞切都完成,隨意坐下問道:“王爺偶爾身體麻痹的癥狀,有半年了吧?”
“是,從去年底突然如此。”衛晗如實相告。
這也是擊退齊人后,他主動請求回京的隱情。
他手握重兵,在軍中威望日隆,主動提出歸京一是安皇兄的心,另一個原因就是身體出了岔子。
李神醫想了想,突然道:“老夫聽聞年初的時候駱姑娘扯掉了王爺的腰帶——”
面對血雨腥風鎮定如山的年輕王爺,此刻無法控制抽了抽嘴角。
神醫也這么八卦嗎?
對于第一次與駱姑娘相遇,他印象深刻。
他走在大街上熟悉一下久違的京城景象,一個少女突然跑到了面前。
他正欲躲開,偏偏那時犯了病癥,就那么一瞬的工夫眼睜睜看著腰帶被對方扯了下來。
那時候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個破毛病必須得治好!
“原來是因為這個。”李神醫無視年輕人的尷尬,笑瞇瞇把話說完。
沒辦法,一想到是被逼著談條件才來給這小子治病,就有那么一點不爽。
什么,欺負錯了人?應該找與他談條件的駱姑娘?
那丫頭鬼精鬼精的,還拿捏著他呢,他暫時欺負不了。
“還請神醫施以援手。”衛晗垂著眼簾,語氣懇切。
李神醫沉吟片刻,捋著胡子道:“王爺的病想要治好說易不易,說難不難。”
“請神醫明示。”衛晗對此已有心理準備。
身體剛剛出現不妥時他請北地最信任的醫者檢查過,對方甚至診不出異樣來,只能建議他回京尋求能治的御醫。
可他不想勞煩那些御醫。
而李神醫一來就指出了他的病癥,可見名不虛傳。
“說不難,是因為有老夫出手,配藥、針灸不存在問題。”
衛晗靜靜聽著,知道后邊的話才是重點。
“說不易,是其中一味藥引難尋。”
“敢問是何藥引?”
“王爺可知王族之鳥?”
“鳳凰?”衛晗第一個想到的是經常與龍相伴的彩鳳。
“錯。”
“朱雀?”
“錯。”
“青鸞?”
“錯!”
衛晗不出聲了。
除了這三個,他一時想不起有什么鳥能被稱為王族之鳥。
李神醫連連搖頭,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問:“王爺難道能尋到鳳凰、朱雀或青鸞?”
衛晗默了默,道:“不能。”
此三種神鳥只存在于傳說中,誰又真的見過呢?
“尋不到的神鳥與藥引何關?王族之鳥是鵝啊,家養的大白鵝!”李神醫沒好氣解釋道。
衛晗因尷尬而沉默著。
誰能想到王族之鳥是家養的大白鵝?
就聽神醫道:“你所需的藥引,便是壽命活過十二年的白鵝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