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象山待了十一天,超出預算時間四天,劇組幾十號人終于不用再忍受山里的風吹日曬,坐上租好的大巴車趕往平城碉樓。
去平成的路上,江渡舟和衛勛擠在一起,好奇地問道:“和師凡對戲,是個什么感覺?”
“沒什么感覺,挺順暢的。”衛勛正在對著劇本修改分鏡頭,隨口說道:“而且就是一場普通的戲,能看出來什么。”
江渡舟險些要被他說服了,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兄弟,那可是師凡啊,我看過他演的所有戲,就算他沒爆發,也不是誰都能在他手底下隨便走戲的。”
衛勛聞言笑了笑,沒吭聲。
江渡舟見他這副模樣,越來越覺得狐疑。
別人沒和衛勛對過戲,沒感受過和他對戲的沖擊力,但是江渡舟可是親自體驗過的。
當年在《法醫紀事》和衛勛那場飆戲,飆完以后那種身心疲憊的感覺,到現在江渡舟仍舊還記得。
當時他險些沒站穩,但衛勛卻看起來游刃有余。
而今天,衛勛和師凡對戲,仍舊是這副模樣。
就好像不管對手是誰,演什么戲,衛勛始終都能輕松應對,絲毫沒有接不下的時候。
如果師凡都撬不開衛勛的演技上限,那他的上限在哪里?
江渡舟搖了搖頭,安慰自己應該是劇情沖突還沒拉出來,師凡沒用盡全力,所以衛勛才會如此輕松。
要不然,一個人真的能編劇、導演能力超常的同時,還演技超常到和師凡同等級嗎?
去平成碉樓的路上有些枯燥,大巴車上的眾人都在睡覺。
迷迷糊糊中,江渡舟聽到后面有兩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在小聲探討,師凡和衛勛的演技究竟哪個厲害。
他悄悄聽了會兒,兩人最終的出來的結論都是師凡更牛。
“場記說后面白千尺、師凡和咱們衛導會一起上,有一場飆大戲的‘鴻門宴’,到時候肯定精彩。”
聽到這么一句話,江渡舟咧了咧嘴,有些期待,但也有些為衛勛擔心。
最近劇組里類似的討論可不少。
別到時候衛勛被白千尺和師凡聯手碾壓,那樂子可就大了。
但衛勛可沒工夫管別人怎么想,到了平城碉樓以后,劇組繼續動工,因為白千尺還有兩天才能進組,所以打算先把伊恒這邊的戲走完殺青。
伊恒扮演的六子,被黃四郎的手下胡千在涼粉店里拿住把柄,借此來要挾張麻子。
六子為了證明自己只吃了一碗涼粉,自己切腹,把腸子攪出來,倒出了一碗涼粉。
這是個非常荒誕且沒道理的劇情。
所以伊恒演的時候,哪兒哪兒都是毛病,咔了好幾場,愣是過不了。
剛開始衛勛還耐心的重來了兩遍,到后來他直接把導筒丟桌上,怒聲說道:“你究竟能不能演,不能演滾蛋!”
整個劇組安靜地可怕。
伊恒驚的臉都白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鄒敏在旁邊同樣膽顫心驚。
來了來了,她記憶中的片場暴君又上線了。
不過衛勛也不是單純罵人。
他站起來,瞥了一眼伊恒,說道:“我演一遍,你看著,還不行的話,下午你就可以收拾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