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著,已是午后四時許。淺淡的夜色漂浮在天地間。那深藏在幕后針對張昭的惡意,展露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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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冠失魂落魄的走在京中的街道中。寒冬臘月,又是傍晚,街中行人稀少。
此時,他身邊就剩下劉、王二同學、董原。其余的人都找借口離開。今晚本來就該是一個放縱的夜晚。不管是中秀才、或者落第!
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余冠面前。車簾掀起,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露出臉來,“你就是青龍鎮的余冠?我乃壽寧侯府的管事。你們跟我來吧!”
余冠想要拒絕,但壽寧侯府不是他得罪得起。想要確定對方的身份,又不知道該如何問起。幸而這管事邀請他們四人一起進馬車。心中忐忑,直到被馬車帶到城東的教坊司胡同中。
馬車徑直到一座繡樓中。張府管事帶著余冠幾人下車,往后面連綿起伏的院落走去,到一處精美的小樓中。里面陳設精美,燒著炭盆,點著香。
“都坐。”張管事招呼余冠幾人在八仙桌中落座,待幾名侍女倒茶退出去后,挑明來意:“我家侯爺要尋張昭的過錯。我已經在青龍鎮中打聽過。還有今日之事佐證,你可愿意明日在大宗師面前狀告張昭勾結錦衣衛,奪人家產?”
余冠、劉、王三人面面相覷。
這還真是調查過啊!自半個月前在客滿樓中親眼張昭和長寧伯談笑風生,余冠三人就停止在青龍鎮中散播張昭勾結錦衣衛的傳言。無他,惹不起啊!
如今這事卻被壽寧侯府的管事說出來。他們如何不心驚!
就在三人遲疑時,董原卻是神情興奮。他早就看張昭不爽啊!張昭坑了董家兩千兩白銀,現在他父親交出族長的位置,交出股份,日子難過的很。
張管事掃幾人一眼,淡淡的一笑,拍拍手。只見小樓中走進來兩名漂亮的美人,還有兩名壯漢。兩個美人兒鶯聲燕語,將劉、王二人引著往小樓側而去。顯然是去共度良宵。而兩個壯漢卻是將董原要挾住,就按在花廳外的暖閣中,噼里啪啦的一頓板子打的董原哭爹叫娘。
“啊,啊,不要。不要打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侯府怎么和土匪一樣?”
暖和、精美的花廳中,余冠聽著廳外董原殺豬般的嚎叫聲,拿著酒杯的手微微抖著。
張管事微微一笑,抿著酒,“余小友,你是個聰明人。現在,你想吃敬酒,還是吃罰酒?”
余冠英俊的臉上露出苦笑,道:“在下可以問一句,貴府找張昭什么事?”
張管事也不隱瞞,“二鍋頭的生意日進斗金。別人顧慮長寧伯府,我們壽寧侯府卻是不怕。張昭若為生員,動靜未免太大。正好將他治罪,這生意自然就拿過來。余小友,這個生員名額空出來,我可以做主給你。”
余冠輕輕的抿嘴。他懂張管事的意思。明日,他出面在大宗師面前告狀:張昭品行不佳,行事卑劣,理當剝奪功名。然后,治張昭的罪。壽寧侯府才去掠奪二鍋頭這門生意。
他其實不信張管事的承諾。生員名額又不是大白菜可以轉送的。但是他的心臟依舊忍不住跳動起來。生員啊!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求族叔去運作一下,未必沒有機會讓大宗師把他補上去。
張管事威逼利誘,見余冠意動,再拍拍手。
就見一個綺顏玉貌的美人走進來。她約雙十年華,穿著輕薄的單衣,洶前若隱若現的露出里面精美的肚兜。身姿豐盈,容顏雅致。顯然是京中名妓。
“余小友,你好好想想。明日清晨給我一個回復。老夫先走了。”
“張管事…”余冠正要喊住他,被美人纏住,高聳壓臉,呼吸頓時不暢。在這溫柔鄉中,心里防線一瀉千里。反正,他和張昭也有舊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