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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谷大用和馬永成兩人在殿外碰頭,往里頭看一眼,相互對視著搖頭。
殿內,太子朱厚照正和興高采烈的張昭坐在小桌前談論。點心、茶水陳列。張永在旁邊聚精會神的聽,時不時的附和。劉瑾侍立在一旁。
谷大用四十多歲,他膽子比較小,苦笑道:“老馬,這…”他們剛才還等著看張昭笑話呢。這還看個屁啊!
馬永成嘆道:“小爺看中的人,咱們這些做奴才難道還能怎么樣?走吧。”
兩人走到小殿中,奏道:“小爺,皇后娘娘那里派人來,請小爺一會過去用飯。”
明朝并無中餐,只有早餐和晚餐。但是富貴之家一般都是一日三餐。張皇后就朱厚照這一個兒子,當然寶貝的不行,派人叫他去吃飯。朱厚照日后那副德性,未必不是張皇后早年寵愛、慣出來的。慈母多敗兒啊!
朱厚照意猶未盡,但母后相召,不得不去,站起來,吩咐道:“老劉,日后張子尚可以隨時來見我。”再對張昭道:“張…卿真是高才,日后見我不必跪拜。下午我再向你請教。”
這堪稱禮遇!
小殿中的太監都是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張昭。顯然,張昭只和太子見一面,就在東宮中站穩腳跟,立下字號。
張昭拱手一禮,“臣隨時為殿下解答。”
朱厚照帶著隨從往坤寧宮而去。
張昭則是和當值的禁衛們往宮外而去,準備吃午飯。他知道今日履新第一天,大獲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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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的消息向來瞞不住人。消息隨后就向外擴散。
內官監太監徐智在今天并不當值。進入到十一月份,整個京城都進入冬季的節奏。他在京中的府邸中睡的美美一覺,然后到壽寧侯家中赴宴。
西城咸宜坊的張府中。
徐太監被張府的管家引著到里面幽深庭院的一處小樓中。登樓而上,就見國朝赫赫有名的張氏兄弟正等在小樓中,連忙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張鶴齡時年二十七歲,穿著件精美的長衫,容貌不俗,笑呵呵的道:“徐公公如何當不起?”延請徐智在八仙桌邊坐下。令樓下奏歌舞,隔著玻璃窗,欣賞侯府的美景。
飲幾杯酒后,張鶴齡舉杯,微笑道:“徐公公,張昭那小子現在如何?”
他府里的那管事已經被處決。這梁子可算是結下。再者,皇帝姐夫雖然劃下紅線,但不整張昭,他心里難以消氣!
徐智喝著酒,嗓子有點尖,神態悠然的道:“候爺就等著過幾天的好戲吧。”事情,都在掌握中。
話音剛落,他的干兒子、留在宮中的羅成卻尋到候府中來。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走進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