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呵呵,你是不知道保大帥可是打算用斬首三級去向朝廷報功的。”
“誒,你們說張相公這次封新秦伯,他底下那幫千戶、百戶要封什么官啊?”
“新軍衛怕是又要升格了。怎么著,地位要和十二團營平齊。”
“羨慕不來啊!”
眾將校說話時,一輛寬敞、華麗的六駕馬車從轉角處路過。駿馬矯健的踩著步點,噠噠走過。另有若干親隨騎馬跟隨。明朝不是宋朝,并不缺馬。
充滿著富貴氣的馬車中,三邊總制史琳正和其麾下的甘州衛指揮使吳桉,平涼府的大族曾家族長曾貫喝茶、閑談。
走過場的秋防會議結束,史總督和張昭見過一面后于今日啟程返回固原城。他應邀和吳桉、曾貫同行。
吳桉約四十多歲,正當壯年,一副硬漢模樣,這時皺著眉頭道:“張伯爺前晚出盡風頭。”
曾貫六十多歲,一副老者形象,穿著深藍色的長袍,淡淡的笑一笑,“少年得志啊!”
史琳卻不接這兩人的話茬,輕輕的喝口茶。
吳桉按捺不住疑惑,問道:“總憲,朝廷真的有可能會同意邊軍退役嗎?”
所謂邊軍,通常是指的九邊的軍隊。而甘州衛隸屬于固原,也是其中之一。若是允許衛中的士卒退役,脫離軍籍轉為平民,他的利益是受損的。
史琳不緊不慢的微笑道:“怎么?安仲對張子尚在西北軍務上的發言權還有疑慮?”
他已經接到京中好友寫來的書信。張昭不僅僅是圣眷日隆,兵部尚書馬文升都支持張昭。
張昭跟著他的奏章上書,這事是十拿九穩的。所以,他才會和張昭“合作”啊!
“呵呵,那倒沒有。”
吳桉略顯尷尬,和親家曾貫對視一眼。
史琳笑瞇瞇的喝茶,仿佛沒看到一般。他接下來肯定要卸任的。張昭都明言不會幫他說話。合作只針對回朝廷后的處境。所以,他才懶得管張昭的政策會不會成功。
任何改革,都是有阻力的!
…
…
八月二十日的上午,張昭同樣已經啟程,北返百里之外的韋州城。
他沒料到去一趟紅城堡參加一個走過場的秋防軍議,會搞得像他把保國公的臺給拆了一般。軍中諸將私下里紛紛來拜訪他。
這個逼裝的很沒有必要啊!
但不管他怎么想,事情就是這樣了。聽說保國公私下里在罵他:黃口小兒,得志便猖狂。
“隨他去吧。”
張昭坐在馬車中,失笑的搖頭。誰會在意敗犬之吠呢?自取得韋州大捷之后,他的敵人便不再是保國公。
接下來這幾個月,新軍衛里招募新兵、訓練的事情自有吳臣、陳康他們去做。他的目標是在離開西北前,推動邊軍輪換和退役制度化,同時把預備役的瑕疵給糾正過來。
這個目標達成,有兩個步驟。第一,需要朝廷同意。這一點,張昭略有把握。他的奏章和書信已經送往京中。當然,數千里之地,一來一回需要時間。
第二,在固原鎮試點執行要取得成功。
…
…
張昭鬧出這么的動靜,在他往韋州城而去,移交城防給都指揮曹雄,帶著全軍沿苦水河前進,移駐寧夏平原中的靈州城時。消息自然傳到西安府三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