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張昭走,弘治皇帝在偏殿中坐著沉吟。心中有點期待張昭的“反擊”。
要改變當前的輿論,僅僅靠在真理報上發文章,這是不可能的。那幫儒生肯定張昭的話才怪?
那么,張昭的辦法是什么呢?
老太監蕭敬如同雕塑一般站著。沒有去打擾弘治皇帝的思緒。自一個月前的“敲打”之后,他和張昭的關系迅速的疏遠。當然,只要張昭還是寵臣,這個關系最終會恢復。
他以皇爺的利益為第一位,問心無愧。
蕭敬腦海中的想法一閃而過,轉到當前的事情上。事實上,他心中也在思考張昭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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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從西苑里出來,騎著馬帶著親衛往城東的報社鎮而去。
他在新軍營研究院中被弘治皇帝召進宮中,來的急,便沒有坐馬車。這會兒頂著正午的烈日去報館。弘治皇帝都提醒他,可見事情嚴重的程度。
張昭剛才大致的瀏覽了兩份論道報,從報紙上看,罵他的人,或者說反對用威脅手段,來達到和韃靼人簽訂契約的人主要是三種人。
第一,比較單純的儒生。他們認為這有違道義,背離圣人教誨,損害了大明在周邊諸國的形象。這批人屬于天真派。連最基本的邏輯都搞不清楚。
這一類人數量極多。這從歷史上儒家搞外交的拙劣表現就可以看得出來。
第二,張昭的反對者。
論道報是什么地方?定國公府、成國公府所掌控的報紙。張昭之前腳踢北海幼兒園(武勛),拳打南山敬老院(太監),這里頭的仇怨沒那么好化解的。
罵他罵的這么兇,這么頻繁,背后沒有人支持怎么可能?
第三,為反對而反對者。
盡管京城的報紙才發展不到三個月,已經滋生一批在報紙上寫文章為生的文人。罵人博噱頭,這項技能很多人會。
其實,這事本朝的御史干的最多。為挑刺而挑刺,為彈劾而彈劾,為勸諫而勸諫。被人學會實在不足為奇。
張昭一路思索著抵達城東的報社鎮,剛減緩馬速,就見鎮中酒樓門口幾名熟人正在“接頭”。劃掉,寒暄。
徐光祚遙遙的向張昭拱手一禮,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張伯爺,這么巧?”
徐光祚的身邊是成國公府的次子朱鳳,都察院江西道御史呂紀先,論道報主編張名尹,還有一名張昭的熟人:京西青龍鎮上明理書院的夫子余籍。
余夫子是張昭蒙學的老師!天地君親師。徐光祚等人要做什么,不言而喻。那份惡意已是滿滿的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