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最近保持著警惕之心。
坐到總督三鎮軍務這個位置上,手中握有的權利更大,同樣的盯著他的人也會越多。沒見他去一趟廣平府都要帶一個營在身邊嗎?
他可不想,他還沒開始砸人飯碗先被人砸了腦袋。
但轉念一想也不對。
張靜,這個名字他現在才是第一次聽說。對方動一個新軍營初級學堂的學生,有什么意義?
張昭琢磨一會明白過來,搞不好是突發事件。腦子里邏輯變得清晰,沉聲道:“你們怎么發現她失蹤的?都通知了那些人,現在派人去搜尋她了嗎?”
高一典忙回答道:“她父母傍晚時見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回來。察覺到不對勁。迅速的通知兵工廠的楊經理。然后,發動左鄰右舍的成年人去報社那邊幫忙尋找。學堂里有同學和她家是前后的鄰居,剛剛來千戶府這邊通知我們。”
張昭手指輕輕的敲一敲書桌,見高一典急的痛哭,眼淚鼻涕都流出來。再想著“張靜”應該是一個女生的名字,心里就有數,道:“你先把眼淚擦一下。”
“伯爺…”
張昭從書桌后站起來,負著手,鎮定的道:“你們這樣盲目的搜索肯定不行。拿我的帖子,去叫錦衣衛千戶于永、百戶錢寧幫忙搜索。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高一典頓時振奮起來,抬手敬禮道:“是,伯爺!”趕緊出去辦事。
張昭想一想,新軍營初級學堂的學生忠誠度都非常高。出了這樣的事,他不能僅僅是叫錦衣衛幫忙找人就算完事。張昭把親衛首領王武喊進來,“小二,點一個排的警衛,我們到真理報社那里去等消息。”
王武這個點還沒回家,任勞任怨的道:“好的,相公。”
…
…
七月二十五日晚,早秋的夜晚寒風刺骨。真理報社門斜對門的酒館門口聚攏著不少人在打聽消息、閑談。
不同于其他地方,報社鎮這里在晚上也是極其繁華的。因為各家報社的印刷都是安排在晚上。上夜班的印刷工人們陸續的在開工。
而傍晚時真理報社的女編輯張靜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報社鎮。大大小小的報社都已經知道。
其實,即便真理報是國朝第一大報紙,但其一個編輯的失蹤是無法造成這么大的轟動的。這年頭死個把人,連尸體都不見得能看到。
關鍵在于她的性別,她是女子,年僅十五歲。
印刷工人中不乏女工。甚至清晨時分走街串巷的報童中也有女童。這就在人心中造成了極大的恐慌,以及各種推測。
“搞不好是拐子。京中年年燈會都會有小孩走丟。”
“哎呀,難道以后報社鎮這里走路都不安全嗎?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姑娘就沒了。”
“這事還是怪新秦伯。他廢除順天府各地的衛所,這段時間多少人涌到京師來討生活。這人一多啊,就容易出問題。龍蛇混雜啊!”
“是啊。是啊。京師最近幾個月來的人口太多。什么牛鬼蛇神都跑進來了。官府也不管管?”
一幫人正議論時,馬蹄聲遙遙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