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芷韻回到臨窗的四人卡座處。幾名大學里的朋友正擠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著話。一抹午后的陽光正照在窗臺上的綠植盆景上。
“韻姐,什么情況?”
“那書生找你什么事?”
韓芷韻身段高挑,看著朋友們一個個關心的神情,擠著坐在卡座的木椅,清雅的一笑,輕聲道:“沒什么事。他是我們家里的一個舊識。見我認出他來,怕暴露身份,叫我過去單獨叮囑幾句。”
“哦…”
幾個小娘子頓時起哄,都在調侃秀雅的佟小娘子。他這明顯是在為佟璇嘛。
韓芷韻這話倒是無意間將張昭“渣男”的形象給挽救回來。
“小璇…,那書生怕不是對你有意呢。”
“韻姐,他是做什么的?”圓臉小娘子壓不住好奇心,悄悄的問道。
韓芷韻心里無奈的一笑,就知道會是這樣,坦率的道:“他姓張,京師人,在軍中任職。多的就不能說了。不然他會怪罪于我。”
“哦。”
嬌嫩秀雅的佟小娘子坐在朋友們中間,展露著嫻靜的美人風姿,手里捧著清茶,豎著耳朵聽著這寥寥幾句信息,頗為關心但卻不好多問。
幾個女孩坐著嘻嘻哈哈的閑聊。她們都是十六七歲的學生,離家來到沈陽城中讀書。以明代社會的世情,這個年紀的小娘顯然不是后世懵懵懂懂的小女生。
而能離家來讀書的女生基本上家境都還不錯。不然這個年紀就是要嫁人的。因而,有些話題聊起來倒是頗為大膽。
等將逛街產生的疲倦消弭后,幾人一起返回學校中。
韓芷韻就讀于遼東報業學院,而佟璇則是就讀于遼東醫學院的護士專業。其余的三個小娘子分別是就讀于這兩個學校。圓臉小娘子是鐵嶺人和佟璇一個宿舍,算是她們間的紐帶。
在街口道別時,佟璇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韻姐,我想明天去兌換銀元把錢還給張公子。你陪我去吧?”
韓芷韻想一想,最終點點頭,“好啊。”
她對張昭的感觸很復雜。張昭雖然邀請她可以到“相逢”酒吧中和他閑聊。但她內心中其實不想去。
她已是二九年華,家中陡逢巨變早就成熟起來。所以開學還不到一個月,她便被朋友們叫做“韻姐”。她差點為張昭侍妾的事情已隨風而去,只在她心中留下幾道淺淺的痕跡而已。她并沒有再攀附上他的想法。
她未來的人生,她想在畢業進入真理報工作,然后像張靜姐姐那樣揭露這世間的丑惡,保護弱勢群體。
佟璇展顏一笑,淺淺的梨渦在白皙的俏臉上展露,在夕陽中揮手道別,“韻姐,明天見。”
…
…
張昭在相逢酒吧里略坐了坐就離開,他的事情還很多。豐小娘子則是營業到傍晚七點許就打烊。
京師的人口足以支撐不夜城。沈陽城這里還不足以如此。
豐小娘子嘴里念叨著:“小資產階級,這是什么怪詞?”吩咐手下的仆人將酒吧打掃干凈,鎖上門。
“小資產階級的情調”這個詞匯豐小娘子很難理解。這屬于舶來品的范疇。大毛現在還看不到蹤影呢。他的前身現在還只是個公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