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朝爭其實理解不深刻。而且,也是身在局中的一個“螺絲釘”,難窺全貌。但是,自小讀書受的教育就是告訴他:聽指揮!
在戰場上危險的時候多了去,難道士兵們能個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嗎?
泰山崩于前,只要軍鼓、號令沒有來,就得站著!這是新軍營的鐵律!
昔日戰場上的局面比這危機的多。譬如在西北韋州,大帥率部身陷重圍,不是一樣打出大捷?
他保持著“定力”。
吳編輯點點頭,抱拳一禮,拿著樣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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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幽好酒,昨夜從小時雍坊的李府回來小酌了兩杯,有助于睡眠,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這要是換做未改革之前的國子監,那他就慘了。大概率要給國子監的繩愆廳的官員吊起來打。
現在嘛,國子監監生不必坐監,上課點名什么的,其實沒幾個人看中。
能走通科舉之路的,誰會來做監生?
既然如今有“招考”做官、當吏員的路子,誰又肯下功夫去讀什么“四書五經”?
扯淡呢。
都在私下里自學數學、自然、地理、思想品德等課程。等著招考。
國子監監生,正統的路子進來的,都是有秀才功名。語文自然不在話下。屢次招考監生過線率非常高的。
有這條出路在,誰還愿意苦熬“經學”,然后去行人司混?腦子抽了才干。
所以說,張昭高明啊!只用一個簡單的廢除“坐監”的改革,就把國子監傳承千年的體系沖擊的七零八落。
老仆進來道:“老爺,族里的太爺請你中午過去吃酒。”
太爺就是李幽的恩師,李教諭。
李幽道:“嗯。把今天的報紙來來,我吃早飯的時候看。”
洗漱完畢,李幽拿著報紙到后面去妻子、女兒打個招呼,在小廳里坐著喝粥,一邊看報紙,一邊聽妻子細聲軟語的說著不到一歲的女兒的日常。
他的婚事是由李教諭“包辦”的,是順天府一名舉人之女,知書達理。于弘治十六年成親,今年得了一個女兒。
他這個人雖然浪蕩,經常去找美人喝酒,但妾是不會娶的。和夫人感情很好。
正吃著早點,真理報上醒目的頭條文章映入眼簾,頓時激動的拍桌子,“好!”
女兒哇哇的哭。乳母趕緊哄,妻子嗔怒道:“老爺嚇著小囡了。”
李幽訕訕一笑,“一時間情難自禁。我出去了。”
出了門,到恩師李教諭府中,正好李教諭在府中。李幽心情激蕩的抖抖報紙,道:“先生,事情的轉機來了。”
李教諭最近告假,連府學都沒去,坐在書房的書桌之后,道:“什么轉機?”
報紙他也看了,怎么沒發現?不就是真理報刊登了一篇張昭署名罵兵部尚書劉大夏的文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