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和韓湛閑聊了幾句,見韓家軍的兵卒,將帳篷里的刺客尸體抬了出來,連忙吩咐左右:“快過去幫忙!”顏良的屬下慌忙答應一聲,上前從對方的手里接過了尸首。
“顏某要立即回去向主公復命。”顏良朝韓湛一拱手,客氣地說:“請公子在此稍候片刻,營里的郎中即可就到。”
等顏良離開,韓湛環顧四周,正好與被兩名兵士攙扶著荀諶四目相對。荀諶見韓湛望向自己,臉上不禁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因為剛剛在被刺客挾持時,他被嚇得尿了褲子。他深怕韓湛會把此事說出來,讓自己顏面盡失,因此心里感到忐忑不安。
好在韓湛有心為自己的舅父掩飾,沒有提起這件令他尷尬的事情,而是吩咐張郃:“儁乂將軍,荀先生的衣服被雨水打濕了,你先陪他回你的帳篷里去更衣。”
張郃望著自己面前公子,發現他不光渾身濕透了,衣服上甚至還有被刺客潑的菜湯,心說公子的衣服這么臟,為什么卻讓我先陪荀諶先生去更衣啊?不過他沒有多問,而是恭恭敬敬地答應一聲,讓兩名親兵攙扶著渾身還在發抖的荀諶,朝自己的帳篷而去。
韓湛沒有看到趙云,便叫住一名從自己身旁經過的兵士,問道:“看見子龍嗎?”
那名兵士朝趙云的帳篷一指,“我看到他好像回帳篷去了。”末了,還補充一句,“羅什長就躺在他的帳篷里。”
韓湛撩開帳簾走進帳篷,看到羅什長光著膀子趴在床墊上,后背上亂七八糟地纏著一些布條,靠近傷口位置的布條,已經被鮮血滲透。趙云和另外一名兵士蹲在他的身旁,用濕布為他擦拭背上的血跡。
聽到韓湛進來,趙云抬頭朝他望了一眼,淡淡地一笑,又低頭為羅什長擦拭身體。而兵士則連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公子!”
羅什長也支撐著準備坐起來向韓湛行禮,卻被韓湛抬手制止了。他在羅什長的身邊蹲下,關切地問:“羅什長,你的傷勢怎么樣,疼得厲害嗎?”
雖然羅什長已經疼得滿頭大汗,但他還是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說:“公子,沒啥,當兵的誰身上沒幾個傷疤,放心吧,這點小傷死不了。要不了幾天,小人又能活蹦亂跳了。”
韓湛早已從趙云的嘴里,知道正是因為羅什長的拼死抵抗,才沒有讓另外兩名刺客也進入帳中,否則現在自己早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尸體。這么說來,羅什長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因此他拱手向羅什長行了個禮,表情肅穆地說道:“羅什長,今日的救命之恩,韓某沒齒難忘,來日定當厚報。”
見韓湛給自己行禮,羅什長有些慌了,連忙擺著手說:“保護公子的安危,本就是小人的職責,哪里當得一個謝字。”
趙云忽然停止擦拭血跡,扭頭問韓湛:“公子,你覺得會是何人想殺你?”
聽到趙云的這個問題,韓湛不禁皺起了眉頭,心說我來到這個時代才幾天啊,哪里能那么快惹上仇家呢?
沒等他說話,羅什長已經搶先說道:“這還用說么,肯定是淳于瓊那個狗賊派人干的。肯定是他不服氣我們殺了他們那么多的手下,所以才派人來刺殺公子。”
“羅布,別瞎說。”羅布,也就是羅什長的話音剛落,趙云就反駁道:“就算淳于瓊心里怨恨公子,也不可能派人到袁營里來刺殺公子。因為這么干了,就會陷他的主公袁紹于不仁不義的地步,招來天下的罵名。所以淳于瓊只要不是傻子,就絕對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不是淳于瓊,又會是誰呢?”韓湛在心里苦苦地思索著,想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