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回家的韓湛,顯得有些郁郁寡歡,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別看趙云有著勇冠三軍的實力,但卻太年輕了,不懂得除惡務盡的道理,朱真今天吃了這樣的大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早晚會報復的。趙云如今是冀州軍的百人將,不是自己私人侍衛,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跟在自己的身旁,自己的安全要想有保障,靠人不如靠己,還得想辦法提高自身的武藝才行。
一想到練武,他立即聯想到二弟韓柄,每日在府中跟別人學習武藝,自己也許可以去跟著學點保命的招式。想到這里,他便加快了馬速,想盡快趕回府中。
來到府門前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了門口的家仆后,韓湛隨口問了一句:“教授二公子武藝的師父來了嗎?”
“回大公子的話,”家仆恭恭敬敬地回答說:“二公子此刻正在花園里練箭呢。”韓湛聽后點了點頭,快步走進了府門,徑直朝后花園走去。
韓湛來到后花園,站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一番,看到身穿黑色箭衣的韓柄,正和一名同樣打扮的中年人,手持弓箭朝著遠處的箭靶指指點點,兩名青衣仆人垂頭立于一旁。家仆看到韓湛出現,剛想出聲招呼,卻被韓湛抬手制止了。
他剛走到幾人的后方,就看到那位箭師弓開滿月,隨著弓弦一響,箭似流星一般地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扎在了三十步外的箭靶紅心上。韓柄看到自己的師父一箭命中紅心,頓時高聲喝起彩來。
韓湛看清楚插在箭靶上的箭支,正插在紅心上方的邊緣處,不禁啞然失笑,心說這一箭大概是蒙上的吧,而自己的這個傻弟弟,居然一個勁地叫好。接著,箭師又將第二支箭搭在了弓弦上,毫不遲疑地射了出去,這次箭支扎在了紅心的下方。見到這種情況,韓湛差點笑出聲,感情這箭師水平就是專門射紅心邊緣的。
正當韓湛想開口說話時,箭師射出的第三箭也命中了目標。等看清楚箭支所在的位置后,韓湛不由傻眼了,這支箭不偏不倚地扎在了前兩支箭的中間,三支箭成一條直線排列,而且每支箭中間的距離完全相同。
見此情況,韓湛的心里頓時明白,原來這個箭師不是瞎蒙,而是有真才實學,就算找幾個神箭手來射,也不見得能達到他的水平。
“師父,好箭法!”韓柄等師父的三箭射完,立即豎起大拇指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地人三才箭吧?”
三才箭,聽起來好像很高級的樣子,韓湛連忙豎起耳朵,想聽聽箭師是如何教授二弟韓柄的。只聽箭師說道:“二公子,某剛剛已把箭術的要訣傳授給你了,還親自演示了一遍。現在請公子動手試試!”
韓柄爽快地答應一聲,從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學著師父的樣子拉滿弓,對著靶子瞄準了一下,隨后一松手,弓箭便飛了出去。但令人遺憾的是,箭支擦著箭靶的邊緣飛了過去。
見自己的箭沒有上靶,韓柄氣得猛地一揮拳頭,又抽出了第二支箭,準備再試,卻發現站在身后的韓湛,不禁驚喜地叫了一聲:“大哥,你什么時候來的?”隨后又沖著垂頭立在一旁的家仆發火,“既然看到大公子來了,為什么不叫我一聲。”
“二弟,不要怪他們,”韓湛笑著說道:“是我不讓他們告訴你的,免得影響到你練箭。”
“參見大公子。”一旁的箭師連忙上前給韓湛見禮完畢后,語氣嚴厲地對韓柄說:“二公子,練箭時需心無旁騖,繼續練箭,不可被小事分神。”
韓柄聽到箭師這么說,苦笑一聲說道:“大哥,請稍等片刻,等我將箭囊里的箭都射完以后,再和你說話。”
趁著韓柄瞄準箭靶射箭時,韓湛把箭師拉到一旁,低聲地說:“這位師父,在下也想學射箭,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箭師將韓湛上下打量一番后,試探地問:“公子以前射過箭嗎?”
韓湛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說:“不曾。”
聽韓湛這么一說,箭師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過了好一陣,他才委婉地說:“大公子,要想練箭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見到成效。你瞧瞧,二公子已練了半月有余,但如今射三十步外我的靶子,也只能達到十中一二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