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的大軍,來到了距離檀臺只有一日之遙的廣年城外。
雖說在這里沒有見到出城迎戰的敵將,但城池四門緊閉,城墻上站滿了人,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見此情形,韓湛忍不住問荀攸:“公達,耿長史的書信中,不是說廣年縣令也是自己人,為何卻不見他出城迎接呢?”
荀攸皺著眉頭朝城池方向掌握了片刻,用不確定的語氣說:“莫非廣年令被袁氏派來的人殺了?”他這么說,是有道理的,大軍出山后,所占據的第一個城池——武安,武安縣令和信使就被袁紹手下的校尉焦觸、張南所殺,如今廣年城戒備森嚴,沒準縣令已遭毒手。
韓湛扭頭朝另外一側的郭嘉望去,只見他坐在馬背上,微閉著眼睛,手里輕輕地搖著羽扇,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韓湛沖著他問道:“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睜開眼睛看了韓湛一眼,懶洋洋地說:“使君,此城墻高不過一丈,如果要強攻,頂多半日可下!”
“典韋!”聽到郭嘉這么說,韓湛知道可能要采取強攻戰術,才能奪取廣年城,便吩咐典韋:“你引本部兵馬,前去攻城!”
別看典韋如今還掛著一個軍侯的身份,但他手下的兵馬已經達到了三千,刀盾兵、長槍兵、強弩兵一應齊全。接到韓湛的號令,典韋答應一聲,帶著本部兵馬就氣勢洶洶地殺向了城池。
廣年城內只有五百郡兵,剩下都是臨時招募的百姓。看到數千人吶喊著沖過來,別說老百姓被嚇得兩腿打哆嗦,就連那些郡兵也是腦子里一片空白。特別是城墻上少數的十幾名弓箭手,沒等典韋和他的部下沖入射程,手里的箭已經射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一個漂亮的弧線后,落在了空地上。
旁邊的弓箭手隊率,見自己手下的弓箭手亂放箭,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他這一罵,這些沒有任何戰斗經驗的弓箭手射箭速度更快了,射出的箭都無一例外地落在了空地上。
隊率氣壞了,拿著手里的弓,劈頭蓋臉地抽打那些弓箭手,同時罵道:“敵軍還在一箭之外,你們就亂射一氣,等他們沖到城下時,你們就會因手臂酸痛,而無法張弓搭箭。都給我記住了,誰要是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就擅自放箭,我就把他的兩只爪子都剁下來。”
挨了打又挨了罵的弓箭手們,都老老實實地停止了射箭,只是緊張地望著沖過來的韓家軍,耐心的等待隊率發出放箭的口令。
隊率盯著沖過來的攻城部隊,心里默默地計算著他們離城墻還有多遠。看到韓家軍沖進了一箭之地,他連忙將右手高高舉起,大聲地喊道:“準備!”隨著他的口令,十幾名弓箭手再次張弓搭箭,瞄準了沖過來的人群。
等韓家軍距離城墻不過三十幾步時,他的手猛地向下一揮,同時大聲喊道:“放箭!”隨著他的口令,十幾支利箭從城頭射下,飛進了密集的人群之中。幾名運氣不好的韓家軍中箭后,噗通倒在地上,后面的人不管不顧地從他們的身上踩過,繼續沖向了城墻。
城頭的弓箭又發射了一輪,射出的箭支如同撒到河里的沙子,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們卻被城下的強弩手發現,兩輪連射之后,這些弓箭手紛紛中箭倒在了城頭之上。
竹梯架在了城墻上,韓家軍的兵士把刀銜在嘴里,腳步敏捷地朝上爬。上面的守軍哪里會讓他們輕易地爬上城頭,不是用撐桿連人帶梯捅下去,就是用滾木礌石將竹梯上的士兵砸下去。倒下去的竹梯或者掉下去的兵士,往往會砸中下面其他的兵士,一時慘叫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