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名兵士為陳震松綁后,韓湛揮揮手將兩人打發了出去。隨后繞過桌案,上前向陳震施禮,客氣地說:“陳太守受委屈了!”
陳震看了韓湛一眼,重重地哼一聲,把雙手背到身后,仰面望著大廳的屋頂,沉聲說道:“你不用如此虛情假意,既然陳某落到了你們的手里,就沒有想著活著離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陳某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韓湛知道陳震是一個內政型的人才,有心將他收入麾下,因此對他如此無禮的舉動不光不惱,反而笑呵呵地說:“陳太守說哪里話,如果本侯要殺你,早就把你殺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本侯?!”陳震聽到韓湛的自稱后,不禁將目光投向了他,不解地問:“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涉國縣令,有什么資格自稱本侯?”
“陳太守有所不知,”韓湛有些得意地說:“數日前,當今圣上降旨,封我為漳水亭侯,因此我才以‘本侯’自稱。”
陳震知道漳水亭侯是爵位里最低的一檔,不過不管怎么說,對方現在也不再是普通的縣令,而是一位侯爺了。于是陳震躬身行禮:“南陽陳震參見小侯爺!”
“免禮,免禮!”韓湛見陳震朝自己行禮,連忙招呼對方坐下:“且坐下敘話。”
等陳震坐下后,韓湛試探地問:“孝起先生,本侯有意任命你為廣平太守,不知你可否愿意相助本侯?”說完,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陳震,等待他的答復。
陳震在思索良久后,起身再次向韓湛施禮,歉意地說:“多謝小侯爺美意,不過陳某已打算辭官歸隱,不再過問世事,還望小侯爺諒解。”
韓湛以為憑自己的誠意,陳震肯定會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沒想到卻拒絕得如此干脆。他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后,故作大方地說:“既然先生打算歸隱,本侯也不勉強。來人啊!”
隨著喊聲,在堂外站崗的一名兵士走了進來。韓湛吩咐他:“立即給陳先生準備一匹好馬,以及沿途需要的干糧。”
過了沒多久,兵士就牽著一匹馬來到了堂外,韓湛笑著對陳震說:“陳先生,本侯沒有什么可送的,就把這匹馬送給您當腳力,祝你早點回到家鄉!”
就在陳震向韓湛致謝,準備告辭離開時,韓湛又變魔法似的捧出一個沉甸甸的木盒,交到了陳震的手里,笑著對他說:“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陳先生收下。”
陳震看了一眼木盒,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但他還是坦然地接受了韓湛的禮物。他將木盒放進了馬鞍上的褡褳袋里,隨后翻身上馬,在馬背上朝韓湛拱拱手,說道:“多謝小侯爺,告辭了!”
等陳震離開后,典韋好奇地問韓湛:“使君,你給陳先生的木盒里裝的是什么?”
韓湛笑了笑,回答說:“就是一盒金餅,我剛剛進來時,就看到放在桌案后面,估計原本就是陳先生的東西,我不過是借花獻佛,物歸原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