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韓家小兒是個謹慎之人。”逢紀聽完顏良的解釋,冷冷地說道:“他豈會將一份草稿錯寄到你處?分明是你和他私下有勾結,深怕被主公覺察,因此才會涂抹信件之中的緊要之處。”
多疑的袁紹聽逢紀這么一說,用力將手中的書信摜在顏良的腳下,怒氣沖天地喝道:“顏良,你還有何話可說?”
滿腹委屈的顏良將袁紹發火了,連忙單膝跪地,向袁紹解釋說:“主公息怒,顏某對主公一直忠心耿耿,豈能干出這種與外人勾結之事?”
就在這時,大堂門口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主公,你錯怪顏良將軍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監軍沮授正從外面大步走進來。他來到袁紹的桌案前拱手施禮:“授見過主公!”
袁紹重重地哼了一聲,反問道:“公與,你說袁某錯怪了顏良,可有什么憑證么?”
沮授彎腰撿起地上的信件,快速地瀏覽完上面的內容后,將信件放在了袁紹的桌案上,胸有成竹地說:“主公,假如授沒有猜錯的話,這乃是韓家小兒手下謀士所想出來的離間計。他們故意將書信中的緊要部分涂抹,并在送信時大肆張揚,就是為了引起主公的注意。等主公看到書信上有如此多涂抹之處,勢必對顏良將軍生疑,盛怒之下就會罷免他的官職,剝奪他的軍權,從而讓韓家小兒有機可乘。”
袁紹原本就是個沒主見的人,聽完沮授的一番慷慨陳詞,又仔細地想了想,覺得顏良對自己的確是忠心耿耿,便責備逢紀:“元圖,誤聽汝言,差點錯怪了好人。”說完,他起身繞過桌案,上前將顏良攙扶起來,好言安慰了一番。
等袁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后,他望著沮授問道:“公與,如今東面有公孫瓚,南面有韓家小兒,西面還有張燕的五萬大軍,我們該如何退敵?”
“回主公的話,”沮授胸有成竹地回答說:“界橋有麹義的三千兵馬,雖然人數遠遠少于公孫瓚,但要將其擋住,卻沒有什么問題。西面的張燕大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大公子和文丑將軍的一萬大軍足以破之。”
“那南面的韓家小兒呢?”袁紹一想到自己的二兒子和幾名將領被韓湛所擒,心里就不是個滋味,聽完沮授的分析后,立即追問道:“犬子和淳于將軍他們還被關在廣平城的大牢之中,又該如何將他們解救出來呢?”
“要救二公子和淳于將軍,其實很簡單。”袁紹所擔心的事情,沮授顯然早就考慮到了:“我們可以用關在大牢里的耿武閔純二人去交換。”
“什么,用耿武閔純去交換?”對于沮授的這個建議,袁紹的頭搖得撥浪鼓似的,“我恨不得將這兩個反賊碎尸萬段,怎么能用他們和韓家小兒去進行交換呢?”
“主公,”一向對沮授不滿,處處和他作對的逢紀,卻出人意料地說道:“我贊同沮監軍的建議,用耿武閔純二人去交換二公子和淳于將軍。”
袁紹望著逢紀,皺著眉頭說:“元圖,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有這樣的想法。”
逢紀連忙湊到桌案前,小聲地對袁紹說:“主公,屬下只所以同意交換,是因為……”說到這里,他忽然壓低了嗓子,用只有他和袁紹能聽到的聲音接著講述下去。幾步之外的沮授豎起耳朵,努力想聽清楚他們在說什么,但卻什么都沒聽到。
袁紹在聽完逢紀的建議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連說:“妙,妙,果然是絕妙好計!元圖,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