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作亂,導致天下刀兵四起。”單福皺著眉頭說:“在下打算在陳留匯合友人后,繼續南下避亂。”
“不知單福先生的友人,姓甚名誰,可能見告否?”韓湛問出這句話后,見單福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連忙又補充說:“如果先生覺得不便說,就不必說了。”
按理說,像韓湛初次見面的人,單福根本不會和他交心,但由于對方剛剛表現出禮賢下士的姿態,和贈衣之舉,單福還是對他實話實說:“在下打算與同郡好友石韜,一同南下避亂和求學,劉表的荊州沒有什么戰事,倒是一個適合長住的好地方。”
“石韜?!”韓湛將這個名字重復一遍后,立即想起這人也是諸葛亮的好友之一,雖然在三國演義里,針對他的描寫不多,但他既然能成為徐庶和諸葛亮的好友,證明他還是有一番能力的。想到這里,他不免興起了招攬之心:“單福先生,不知你可否和令友石廣元留在冀州,來協助本侯平定亂世?”
韓湛的話音剛落,單福就瞪大眼睛問道:“亭侯,你是如何知道石韜字廣元的?”
韓湛沒想到自己又不小心說漏嘴了,在遲疑半晌后,決定冒個險,揭穿單福的身份,看是否能將對方留下來。他沖單福笑了笑,說道:“其實本侯不光知道石韜字廣元,同時還對單福先生的來歷,略知一二。”
單福聽韓湛這么一說,臉上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亭侯以前曾聽說過在下嗎?”
“我曾聽別人提到一個姓徐名庶,子元直的俠客。為了替有朋友報仇,殺死了一個惡霸,被官府抓住后,綁在柱子上示眾,并讓當地百姓來認人。雖說大家都認出他是誰,卻因為他是一個講義氣的人,誰也沒有向官府出賣他。后來,他被他的朋友救走,為了避免麻煩,就改名換姓去求學。”韓湛簡單地說完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后,笑著問單福:“不知單福先生可認識此人?”
“沒錯,在下就是徐庶。”見韓湛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徐庶也沒有再隱瞞,而是大大咧咧地說:“既然亭侯知道了本人的身份,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看到徐庶表現得如此大義凜然,韓湛只是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徐先生誤會了,本侯提起此事,并不是要對先生興師問罪,相反,還對先生這種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行為感到佩服。同時,本侯也真心地希望徐先生和貴友,能留在冀州助我一臂之力。”
聽韓湛這么一說,徐庶的心里感到踏實了許多,不過他也沒有立即答應韓湛的請求,而是委婉地說:“請亭侯恕罪,庶暫時不能答應您的請求。庶曾經向衛家人承諾,一定要把蔡小姐安全地送到了陳留。等庶到了陳留,見到了好友廣元后,再和他商議此事,看他是否愿意留下來為亭侯效力。”
徐庶沒有立即答應為自己效力,這多少有點讓韓湛有些失望。不過好在徐庶沒有徹底地回絕自己,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于是他朝徐庶拱了拱手:“既然是如此,本侯也就不強人所難,一切悉聽尊便。”
見韓湛遭到自己拒絕后,沒有發火,相反還依舊彬彬有禮,徐庶覺得等自己到了陳留,見到石韜后,可以和對方好好地商議一下,看是否可以暫時留在冀州為官。
回到太守府,下人早就在會客廳里準備好了炭盆和酒席,韓湛連忙招呼徐庶和蔡琰兩人就坐。為了不泄露徐庶的真實身份,當著眾人的面,他還是稱呼對方為單福先生。
郭嘉剛剛騎馬與蔡琰的馬車并駕齊驅,兩人聊了很多,此刻已儼然是一對老朋友了。郭嘉笑容滿面地問蔡琰:“蔡小姐,不知你可否在館陶停留一段時間,讓嘉可以向你討教一下歌賦方面的問題。”
蔡琰淡淡一笑,“既然郭兄如此有興致,那小妹就恭敬不如從命,在館陶這里多停留幾日。不過,”說到這里,她的眉目投向了坐在韓湛下首的徐庶身上,“不知單福先生是否介意在此處多停留一段時日?”
徐庶也是個善解人意的人,聽到蔡琰這么說,立即猜到了對方的真實想法,連忙起身回答說:“蔡小姐,在下向衛家人承諾,要把您安全地護送回陳留。但并沒給單福限定時日,只要小姐愿意,我們在館陶停留多久都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