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湛這么說,郭嘉試探地問:“主公是否打算與沮鵠談談,請他出來為官?”
“再等等吧,”韓湛搖著頭說,“只要我們一日不將沮公與救出,他就一日不肯出仕為官,免得連累自己的父親。”
“主公擔心的是,”對于韓湛的這種說法,郭嘉表示了贊同:“以袁紹的心胸,一旦知道沮公與的兒子,在冀州為我們效力,一定會將沮公與殺掉泄憤的。”
“袁紹如今龜縮在鄴城,跟隨他的那些文武官員的家眷,都在冀州嗎?”
“除了冀州原有的文武官員外,其余的官員家眷,都在南皮城內。”郭嘉不知韓湛忽然這么問的目的,還特意追問道:“主公是打算在這些家眷的身上做文章嗎?”
“沒錯,本侯是這樣考慮的。”韓湛笑著說:“奉孝,你想想,當年楚霸王被圍在垓下時,若沒有四面楚歌,他會那么快就自刎烏江嗎?既然我們要派人到鄴城,不妨先去聯絡那些隨袁紹到鄴城的原冀州官員的家眷,看他們是否能幫我們勸說自己的親人歸順我們。”
對于韓湛的這種提法,郭嘉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隨后說道:“除了沮公與外,只有辛仲治兄弟的家眷有分量,不過這兩人對袁紹忠心耿耿,就算我們去勸說,也沒有什么效果,相反那些信使還會有危險。”
韓湛知道辛評、辛毗兩兄弟效忠袁紹后,一直深得信任,要想讓他們改弦易轍,跟著自己混,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勸降兩人。他見郭嘉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向他解釋說:“奉孝,你誤會了。辛家兄弟對袁紹忠心耿耿,根本無法勸說成功。我說的是其余跟著袁紹去冀州的文武官員,哪怕他們官卑職小,但只要能拉過來幾個,也能削弱袁紹的實力。揚湯止沸,何如釜底抽薪。”
郭嘉離開州牧府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官邸,招來了姜豺,向他布置韓湛安排的任務。聽完郭嘉的安排后,姜豺一臉迷茫的問:“郭先生,您所說的這些人,大多不過是隊率和未入流的小官,就算將他們勸降,又能有什么好處嗎?”
“積沙成丘,積水成淵。”郭嘉笑著對姜豺說:“你們給那些待在鄴城的冀州官員,帶去了家人的書信,就算他們不愿意歸順,但為了他們家人的安全,也不會明著與我們作對。此消彼長之下,袁紹的實力就會被大大地削弱。”
郭嘉說完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連忙問道:“對了,高校尉遇刺一事,查出是誰主使的嗎?”
姜豺搖搖頭說:“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而那些死去的刺客身上,又沒有任何能證明他們身份的物件,以至于到現在,都沒有絲毫的線索。”
“這事你們還需要繼續追查下去,”郭嘉吩咐姜豺說:“如果遲遲不能搞清楚對方的身份,我擔心他將來行刺主公時,我們將會是防不勝防。”他停頓了片刻,又補充道,“還有一事,主公已任命你為都伯。我希望這次鄴城之行,你可不要辜負主公的期望。”
聽說自己被韓湛提拔為都伯,姜豺遲疑了片刻,連忙跪在地上向郭嘉表決心:“請郭先生和主公放心,小的這次去鄴城,不成功便成仁,若不能救回沮先生,絕對不會活著回冀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