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話,頓時讓韓湛傻眼了。他原以為甄宓才八歲,袁家就算要提親,怎么也要等到她十二三歲。況且袁熙如今還扣押在自己的手里,這歷史怎么就按照原有的軌跡發展了呢?
他深吸了幾口氣,等自己的情緒稍稍穩定一些后,問道:“甄家夫人答應此事了嗎?”
郭嘉點點頭說:“是的,甄夫人已經答應了此事。”
“嘭!”聽到郭嘉這么說,韓湛在桌案上用力地拍了一巴掌,大聲地說:“見鬼,怎么會答應呢?要知道雖然袁熙被扣押在我處,但袁紹卻一直以為他死了。他為一個死人提什么親?”
“甄逸生前雖說是個上蔡令,但門生故吏眾多。”郭嘉向韓湛解釋說:“一旦與四世三公的袁家結為親戚,那么甄逸生前的門生故吏,也會大多被袁家招攬的。至于袁熙的下落嘛,”郭嘉說到這里,淡淡一笑,繼續說道,“我們又沒有可以隱瞞他被俘一事,想必袁紹早就知道他待在冀州大牢里。”
聽郭嘉這么一說,韓湛不禁苦笑起來,“袁紹可能猜到我不會殺袁熙,因此他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到甄家提親。”
“主公,我們該怎么辦?”郭嘉問道。
“還能怎么辦?”韓湛有些無奈地說:“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我們繼續扣押袁熙,袁紹什么時候愿意退出鄴城,我們就什么時候把袁譚、袁熙兩兄弟還給他。”韓湛心中暗想,袁紹被逼出鄴城時,總不能將甄家人也帶走吧,到時自己再到甄家去提親,沒準甄夫人能回心轉意,將甄宓嫁給自己。
郭嘉沒有繼續談論甄宓,而是岔開了話題:“主公,不知蔡小姐看到蔡侍中的書信后,有什么反應?”
“還能有什么反應,當然是欣喜若狂了。畢竟她從嫁入衛家開始,就一直不曾見過蔡……”韓湛說到這里,有些意外地問郭嘉,“蔡先生在朝中不是擔任左中郎將一職么,什么時候又變成了侍中?”
“這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郭嘉笑著說:“董賊因為蔡先生的才氣大,因此一直在想方設法籠絡他,不停地給他升官,甚至還封他為高陽鄉侯。”
得知蔡邕居然是鄉侯,韓湛有些酸溜溜地說:“本侯不過是亭侯,而蔡先生在身居高位之時,居然還被封為了鄉侯。”不過一想到這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心里頓時又平衡了許多。
善于察言觀色的郭嘉,察覺到韓湛與平時有所不同,猜測可能他身上有什么好事。便試探地問:“主公,不知你打算何時到長安,去拜訪蔡侍中?”
“去長安?”聽到郭嘉的這個問題,韓湛立即本能地搖搖頭,開口說道:“京師即將打亂,本侯去那里作甚?”
郭嘉一愣,隨后反問道:“主公還是認為有人會對董卓下手,引起京師大亂嗎?”
“沒錯,就是這樣的。”韓湛表情嚴肅地說:“本侯之所以命令我家舅父去交好李傕、郭汜等人,就是考慮到董卓一事,朝中無人能穩定亂局,到時掌控京師的只能是董賊的得力部下。”
韓湛說到這里,忽然想起自己在野史中看到的內容:董卓看重蔡邕的才學,對他非常客氣,一遇舉行宴會,往往令蔡邕鼓琴助興。蔡邕雖然經常向董卓進言,但董卓性格剛愎自用,很少采納他的意見。
看清楚董卓的本來面目后,蔡邕便萌生退意,他便和堂弟蔡谷商議:“董公性格剛烈而容易作惡,終究不能成事。我想東奔兗州,但是道路太遠,不易達到,打算暫時逃到山東地區看看,怎么樣?”
沒想到蔡谷卻對他說:“您的容貌與普通人不同,不管走到哪里,都會成為眾人的焦點,要想躲起來,難啊!”正是因為堂弟的這番話,讓蔡邕打消逃離長安的打算,結果害得自己成為了董卓的陪葬品。
為了避免類似的悲劇再次發生,韓湛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要將蔡邕救出來,讓他這樣的著名文學家、書法家,死在王允的手上,著實有點可惜。因此他對郭嘉說:“奉孝,我有個想法,你看到能否派人去見蔡先生請到冀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