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蔡邕是董卓一手提拔起來的,但由于他的人品和文才,朝中文武百官對他還是非常敬重的。此刻看到他遭難,都紛紛開口為他求情。
太傅馬日磾更是起身對王允說道:“司徒大人,伯喈曠世逸才,若使續成漢史,誠為盛事。且其孝行素著,若遽殺之,恐失人望。”
沒想到王允聽完后,冷哼一聲,說道:“昔孝武不殺司馬遷,后使作史,遂致謗書流于后世。方今國運衰微,朝政錯亂,不可令佞臣執筆于幼主左右,使吾等蒙其訕議也。”
將王允根本不聽自己的勸諫,馬日磾苦笑著搖了搖頭,退回了自己位置坐下。
沮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地,也連忙起身對王允施禮說道:“王司徒,授斗膽,想為蔡侍中求情……”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允抬手打斷了。王允有些不耐煩地說:“公與,你我雖有私交,但此乃公事,老夫斷然不敢因私廢公。”說到這里,他立即吩咐站在蔡邕身后的兩名武士,“將蔡邕關入大牢,待來日老夫再做處置。”
隨著蔡邕被武士帶走,宴席也不歡而散。沮授跟著離席的文武大臣們,一起從宮內出來,匆匆忙忙地趕往了驛站,準備和夏侯蘭等人研究一下該如何營救蔡邕。
夏侯蘭自從護送沮授到了長安之后,每日里不是與兵士騎馬,就是在驛站里飲酒作樂。今日清晨王允請沮授進宮赴宴,夏侯蘭想著左右無事,便召集幾名都伯、隊率在屋中飲酒。
正在興頭上,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沮授的聲音:“夏侯校尉何在,夏侯校尉,汝在何處啊?”
夏侯蘭聽到沮授的聲音里滿是慌亂,連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樽,快步地迎了出去,大聲的說:“公與先生,某在此!”
沮授撲到了夏侯蘭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激動地說:“夏侯校尉,禍事來了,授有負亭侯的重托,真是悔之晚矣。”
夏侯蘭被沮授的這番有些語無倫次的話搞糊涂了,他不解地問道:“公與先生,您不是與王司徒進宮飲酒去了嗎?”
“此處不是說話之所在,”沮授忽然意識到在院子里,和夏侯蘭商談要事,頗為不妥,便繞過他朝屋里走去,嘴上說著:“我們還是進屋再說吧。”
誰知沮授一進屋,看到屋里坐了一群人。那些都伯、隊率們,見到沮授進來,慌忙起身施禮,同聲說道:“參見沮先生!”
沮授沒有說話,而是扭頭望向了跟進來的夏侯蘭。夏侯蘭立即心領神會,朝那些都伯隊率們揮了揮手:“某與公與先生有要事相商,爾等先退下吧。”
等屋里只剩下自己和夏侯蘭的時候,沮授著急地說道:“夏侯校尉,禍事來了,禍事來了。王允把蔡侍中關進了大牢。”
聽到沮授這么說,夏侯蘭不由愣住了。過了好一陣,他才開口問道:“不知王司徒為何要將蔡侍中關入大牢?”
“今日我們正在飲宴,忽有人來報,說有人在市集上,抱著董賊的尸首痛哭。”沮授對夏侯蘭說道:“王司徒大怒,吩咐武士去將那人捉來。誰知等武士將那人帶到時,授才發現原來是蔡侍中。王司徒大怒,不顧百官的求情,命令武士將蔡侍中關入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