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見韓湛沉默不語,連忙向他解釋說:“主公,你曾經說過,那種陌刀砍下去,手里,可以直接破盾,破刃,破人,破馬,人馬俱碎。但那種三尖兩刃刀的兵器,打造起來不光費事,而且成本太高,因此嘉與子龍將軍經過反復研究,決定該用宣花斧,因為這種兵器,也能達到主公所說的那種效果。”
韓湛本來想問郭嘉,做這么大的改動,為什么不向自己進行請示。但轉念一想,自從把陌刀的創意交給趙云、郭嘉他們之后,自己就整天膩在蔡琰的屋里,一刻都不想離開,州里的事物都交給屬下去負責。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對郭嘉說:“本侯知曉了。改日本侯親自到軍營里,去看看子龍將軍的斧頭營訓練成什么樣了。”
接著,他又將話題轉回到京師方面:“本侯覺得,蔡侍中既然遇害,那么王允肯定會解除對驛站的封鎖,到時沮監軍和夏侯校尉就能平安地離開。希望他們在離開長安時,能將蔡侍中的遺骸也一并帶回來。”
雖說韓湛這話說得有些底氣不足,但郭嘉和荀彧對視一眼,望著韓湛說道:“主公請放心,以嘉之見,沮監軍在離開京師時,肯定會想方設法去懇求王允,請求他同意自己帶著蔡侍中的遺骸,返回冀州的。”
郭嘉只是在根據當前的形勢,來分析沮授可能采取的舉動。沒想到在幾天前,包圍驛站的兵馬剛撤走,沮授就趕到了司徒府,想求王允放了蔡邕。
誰知王允卻閉門謝客,府中的管家和沮授近期有不少的交往,也收了他許多的好處,便偷偷地告訴他:“沮先生,你若是想求司徒放了蔡侍中,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沮授一聽,感到非常意外,連忙問道:“管家,究竟出了何事?”
管家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在附近,便湊近沮授的身邊,壓低嗓門對他說:“先生還有所不知吧,蔡侍中已經在獄中自縊身亡了。”
管家的話,如同一個驚雷在沮授的身旁炸響。他站在原地發了許久的呆,好不容易想再問點什么,卻發現管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站在不遠處的兩名兵士,見沮授的神情有點不對勁,連忙上前扶住了他,將他抬上了停在不遠處的馬車,匆匆地返回了驛站。
失魂落魄的沮授,被兩名兵士架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坐在榻上,仰望著天花板發呆。有那么一剎那,他想到了以死謝罪,甚至將隨身佩戴的寶劍也拔出了一半。但在最后一刻,他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沖動。他知道自己此時死了,是于事無補,就算要死,也要先想法找到蔡邕的遺骸,等送回冀州以后,再向韓湛自殺謝罪。
想到這里,他連忙叫人請來了夏侯蘭,將蔡邕已經遭了王允毒手的事情,向夏侯蘭講了一遍。夏侯蘭雖然早從沮授隨行的兩名兵士那里,了解到蔡邕遇害的消息,此刻聽到沮授再提起此事,他臉上的肌肉還是距離地抽搐了幾下,他連忙問道:“沮監軍,如今蔡侍中已死,那我們該怎么辦?”
“想辦法找到蔡侍中的遺骸,然后我們將其運回冀州。”沮授苦笑著說:“待授見亭侯之后,自當以死謝罪。”
夏侯蘭聽說沮授要以死謝罪,雖然心中暗暗吃驚,但表面上故作鎮定地說:“沮監軍,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到蔡侍中的遺體,不知該如何入手?”
沮授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之后,整個人反而變得冷靜了:“以授估計,蔡侍中的遺骸還在大牢之中,請校尉攜重金前往大牢,務必要將蔡侍中的遺骸請出來。”
夏侯蘭親自帶著十幾名騎兵,趕著一輛大車,在半路上買了一口上好的棺木,來到了大牢的門口。門外的獄卒,見到一名校尉帶著十幾名騎兵過來,身后還跟著一輛馱著棺木的馬車,哪里還猜不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