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二人忌憚關中的呂布,不敢率兵攻打關隘,而是在距離關隘十里的地方下寨。而關中的韓湛,又因為手里的兵力太少,而無法主動出擊,雙方進入了對峙。
雙方僵持了四五天之后,典韋有點沉不住氣,跑來主動向韓湛請纓:“主公,據末將所知,李傕、郭汜二人武藝平平,請讓末將率本部人馬前去搦戰。若是不能取二人的首級回來,末將甘愿軍法從事。”
韓湛之所以不出戰,是因為顧慮重重,別看函谷關原來的守將被自己殺掉了,但城里的守軍是否被董承收服了,還是一個未知數。若是自己領兵出戰,城里的守軍發生嘩變,殺掉了董承,再將城門一關,自己的兵馬就會陷入絕境。
剛來到議事廳的沮授,猜到了韓湛的心事,連忙說道:“主公,圣駕不宜長期停留在函谷關內,以屬下之間,還是盡快派人將他送回冀州吧!”
韓湛早有把漢獻帝送走的意思,之所以遲遲未動,是因為漢獻帝從到函谷關的第二天開始,就一直臥床不起,他深怕途中發生了什么意外,因此才遲遲沒有動作。此刻聽到沮授這么說,他連忙問道:“公與,不知陛下的病情如何?何時方可上路?”
“略有好轉,若要痊愈還需時日。”沮授皺著眉頭對韓湛說:“李郭二賊的大部人馬不日將到函谷關。函谷關雖說險要,但關內的存糧不多,若是他們將關隘團團圍住,一旦糧盡,我軍將不戰自潰。”
沮授的這種說法,也正是韓湛所擔心的。別看到函谷關地勢險要,李郭等人很難攻進來,但由于這里離冀州太遠,自己一支孤軍停留在這里,早晚難逃全軍覆滅的下場,因此他不得不提前考慮后路。
他站起身,背著手在室內來回地走了幾圈后,停下腳步對沮授說:“公與,明日你帶上典韋、夏侯蘭、夏侯云,以及兩千兵馬,護送圣駕返回冀州。對了,把呂布、張文遠也帶上。”
沮授知道張遼是想投靠冀州,帶著他返回冀州,還情有可原,可是帶上呂布一起離開,沮授卻有點不愿意了。他擔心呂布在半路上突然發瘋,劫持了圣駕去投奔袁紹或者袁術,自己所作出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泡影。因此他不解的問:“主公,既然您也覺得呂奉先和我等不是一條心,為何要讓他和我們一同回冀州呢?難道您就不怕他半路劫了圣駕,前去投靠別的諸侯嗎?”
“怕,我怎么不怕!”韓湛滿臉苦澀地說:“若是將他留在函谷關內,本侯心中更加害怕,沒準啥時候,他就提著方天畫戟沖進來取我的首級,然后去獻給李郭二人,以達成雙方的諒解。至于公與所擔心的事情,本侯也考慮到了,因此派典韋和夏侯兄妹通往,就算呂布在路上起了什么歹意,他們三人也足以對付呂布。”
沒想到韓湛剛一說完,典韋就粗聲粗氣地說:“主公,讓末將留在函谷關保護您吧。至于護送圣駕前往冀州,由夏侯兄妹和張遼等人就足夠了。張文遠的武藝雖然比末將略遜一籌,但和夏侯兄妹一起對付呂布是沒有什么問題。”
“不行,典韋,你必須跟著監軍護送圣駕去冀州。”韓湛毫不遲疑地拒絕了典韋的好意,還特地向他解釋說:“張文遠固然對漢室忠心耿耿,但他和呂布畢竟都是來自并州軍,若是呂布要劫持圣駕,他就算不與呂布聯手,也不會幫你們的,充其量就是兩不相幫。”
他把手放在了典韋的肩部上,感激地說:“典韋,你的意思,本侯明白,你是擔心本侯遇到危險,因此才要求留下。不過你放心,這里還有黃忠,等你們走遠了,我們隨時可以棄關而走。我們都是騎兵,李郭二賊的兵馬要想追上我們,恐怕沒有那么容易。”
沮授見韓湛已經下定決心,準備盡快將漢獻帝送走,便向他建議說:“主公,屬下有個建議,是否可以命董承率函谷關的守軍,隨我們一同護送圣駕去冀州。屬下近日在城中巡視,發現這些兵馬都是可戰之兵,雖然帶到了冀州,將來不管是東征青州,還是西進并州,都能派上大用途。”
“沒錯沒錯。”沮授的話剛說完,典韋就激動地說:“有了這四千精銳人馬同行,想必呂布在路上就不敢動什么歪腦筋,而是還能壯大我冀州的實力。”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韓湛覺得如果將函谷關的守軍全部調走,這樣就無人掣肘,自己將來是走還是留,都可以根據具體的情況來安排了。想到這里,他連忙吩咐典韋:“典韋,速去請董國丈到此,就說本侯有要是相商。”
說來也巧,典韋剛走出議事廳,就看到董承匆匆而來,連忙上前相迎:“末將典韋,見過董國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