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華佗?”聽到這個名字時,韓湛的眼前一亮,連忙向八姑追問道:“敢問八姑,不知華先生如今人在何處?”
“就在最后的那輛車上,”八姑用手朝后面一指,說道:“華神醫說他想去冀州,妾身便讓他上了后面的馬車,與我們同行。”
得知華佗也要返回冀州,韓湛不由喜出望外,想著自己再過兩個月,就要出兵征討青州,到時軍中急需郎中。若是有華佗的這樣的神醫相助,可以大大地降低軍中受傷軍士的死亡率。
韓湛下車,來到了最后一輛車旁,對著車廂內恭恭敬敬地說:“冀州牧韓湛,求見華佗先生。”
片刻之后,馬車的布簾掀開,華佗彎腰從里面鉆出來,對著車下的韓湛拱手說:“亭侯,久違了。”
韓湛想到軍中有不少騎兵受傷,既然華佗在這里,正好可以請他幫著救治,于是也顧不得寒暄,便直截了當地說:“華神醫,本侯手下的軍士,在和賊兵的交戰中,有不少受傷的,不知先生可否幫著救治一番?”
如果韓湛和華佗說的別的事情,華佗估計還沒有什么興趣,但此刻聽說有不少的兵士受傷,他哪里還待得住,連忙問道:“不知那些受傷的兵士,如今在何處?”
“就在河邊!”韓湛用手朝黃河邊一指,隨后奉承道:“若能得華神醫援手,不少受傷的軍士便能撿回一條性命。韓某代表他們多謝華神醫。”說完,朝著華佗躬身施禮。
雖然韓湛在華佗的面前沒有再自稱“本侯”,而說的是“韓某”,但華佗絲毫沒有察覺到這稱呼上的差異,他的心思都在救治那些受傷的軍士,他著急地說:“快快引我過去。”
黃忠向韓湛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見到韓湛微微頷首,便吩咐護送車隊的騎兵都伯:“爾等還愣著這里作甚,還不速速護送先生到河邊,去救治受傷的弟兄。”騎兵都伯答應一聲,讓馬夫趕著華佗乘坐的馬車,朝河邊而去。
華佗到了河邊,命令自己的藥童取來自己行醫的工具,開始在河邊救治起傷員來。受傷的軍士,幾乎都是刀傷、槍傷,對于傷口的縫合,華佗能用的辦法就是在火堆上將鐵條烤紅,然后直接烙在傷口上。
有的軍士,雖然疼得滿頭大汗,但還是咬著牙硬挺住了;也有的軍士,當場就被痛暈了過去。甚至還有兩名傷勢比較嚴重的,就活生生被疼死。
韓湛站在不遠處,聽著軍士們的慘叫聲和鐵條烙在肌膚上的嗤嗤聲,聞著空氣中傳來的一陣陣皮肉烤焦的味道,不由有點作嘔的感覺。但是為了維護自己在部下面前的形象,他還是強忍著。
但渡船從河的對岸回來時,華佗已經為一百多名傷員治療過了。見船到了岸邊,韓湛便安排眾人陸續登船,準備渡河到對岸去。
華佗和韓湛待在同一條船上,當船到河中心時,華佗忽然低聲地對韓湛說:“亭侯,這一百多名傷兵中,恐怕還是會有七八人性命難保;另外有二十來人,就算是傷好了,也會留下終身的殘疾,恐以后都不能再舞刀弄劍了。”
聽說有差不多三十人不是保不住性命,就是會落下終身殘疾,韓湛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沉默了一陣,對華佗說:“華先生,就算這些軍士將來不能再上戰場,本侯也不會不管他們的。本侯正準備為軍中將士授永業田,對這些傷殘軍士,會另外再授予一定的田地,讓他們將來可以衣食無憂。”
“永業田?”華佗聽到這個名詞時,覺得很新鮮,他好奇地問:“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永業田,不知是何東西啊?”
“華神醫,”韓湛發現自己準備推廣的永業田,似乎宣傳力度還不夠,居然連華佗這種走南闖北的人都沒聽說過,連忙向他解釋說:“永業田,就是給了這家人以后,他們可以祖祖輩輩傳下去的土地。”
聽了韓湛的解釋,華佗不禁點了點頭,感慨地說:“若是亭侯真的能將永業田制度推廣下去,那可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韓家在冀州的基業,一定能穩若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