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文丑二人率領三千兵馬,隱蔽在距離北門不遠的民宅里,準備等牽招、馮禮二人放冀州兵入城時,再沖出去殺對方一個片甲不留。他們待的是一家大戶人家,為了防止走漏風聲,他們把所有人都趕到后院關起來,還派了兵士去看管。
文丑見顏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好奇地問:“兄長,你有什么心事嗎?”
顏良苦笑了一下,回答說:“主公真是太多疑了。假如他覺得牽招、馮禮二人不可靠,只要罷免兩人的守將之職,換其他人來守御北門即可。何必要像現在這樣,讓兩人繼續擔任守將,卻暗地里派你我二人來監視他們?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兄長慎言!”雖然院子里走動的兵士,都是顏良文丑兩人的手下,但文丑還是擔心顏良的牢騷話,會傳到袁紹的耳朵里,誰知道這些人里有沒有主公派來的探子。“小心隔墻有耳。”
得到了文丑提醒的顏良,連忙朝他拱了拱手:“多謝賢弟提醒!”
“兄長,”文丑對顏良一向是言聽計從,很多事情都唯他馬首是瞻。對于在北門埋伏一事,他的心里還多少沒底,便好奇地問道:“你可知冀州兵馬何時會入城?”
對于文丑的這個問題,顏良搖搖頭說:“為兄不知。”他停頓了片刻,又說道。“牽招在主公面前神情自若,要么是心中沒鬼,要么是早就考慮到了對策。為兄覺得我們這次埋伏就白費勁了。”
“不會吧。”文丑聽顏良一說完,立即反問道:“難道逢長史和辛毗先生二人,就沒能從牽招身上看出半點破綻?”
“逢長史倒是一個勁地在主公面前說,牽招、馮禮二人和冀州軍勾結,奈何卻沒有真憑實據,唯一一個知道內情的小校,也被牽招殺掉了。”顏良嘆著氣說道:“如今是死無對證了。”
“以我之見,肯定是小校窺破了牽招、馮禮二人的陰謀,向逢長史舉報,結果被牽招發現后,殺人滅口了。”文丑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覺得事情肯定就是這樣的。”
“就算知道他是殺人滅口,但也沒有辦法。”顏良隨口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我早點安歇吧。”
“冀州兵馬不知何時就會入城,”聽到顏良這么說,文丑有些著急了:“如果他們趁著你我熟睡之際,沖入城內,到時不就誤事了嗎?”
“我讓你安歇,你就放心大膽地去睡吧。”顏良見文丑不聽自己話,有些不悅地說道:“為兄何時害過你?沒準今晚根本就沒有人開門放冀州軍入城,你我在這里枯坐又有何意義?”
“不會有冀州軍入城?”顏良的這個分析,讓文丑疑惑不解,但他一向對顏良都非常服從,便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我就先去找個地方歇息。”
顏良文丑藏身的那家大戶姓周,和馮禮有幾分交情,平時里往來不斷。看到一群兇神惡煞的兵士闖進屋里,周老爺立即派了一名心腹下人去找馮禮,請他帶兵來解圍。誰知整個府邸都被兵士圍住了,報訊的下人根本出不去。見到兵士正在逐屋搜索,他連忙躲進了后院的柴房,打算等天黑之后,再溜出府去報訊。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熟悉地形的下人,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墻邊,看到自己放在墻腳的一個梯子還在,趁著附近沒人,他連忙將梯子靠在墻上,順著梯子翻出了院墻,趕到城門去向馮禮報訊。
守夜的兵士中,有一個認識這位下人,聽到他說要找馮禮,便笑著說:“是不是你家老爺,又想請馮副將去喝酒了。”下人隨口應付了兩句,便在一名兵士的帶領下,前去找馮禮。
馮禮看到他熟悉周家下人來找自己,不禁有些詫異地問:“阿福,你來這里作甚?”
被稱為阿福的下人沒有說話,只是左右張望一下。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馮禮連忙朝帶他來的兵士揮了揮手,說道:“這里沒你的事情了,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