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冀州軍入城?”顏良的這個分析,讓文丑疑惑不解,但他一向對顏良都非常服從,便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我就先去找個地方歇息。”
顏良文丑藏身的那家大戶姓周,和馮禮有幾分交情,平時里往來不斷。看到一群兇神惡煞的兵士闖進屋里,周老爺立即派了一名心腹下人去找馮禮,請他帶兵來解圍。誰知整個府邸都被兵士圍住了,報訊的下人根本出不去。見到兵士正在逐屋搜索,他連忙躲進了后院的柴房,打算等天黑之后,再溜出府去報訊。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熟悉地形的下人,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墻邊,看到自己放在墻腳的一個梯子還在,趁著附近沒人,他連忙將梯子靠在墻上,順著梯子翻出了院墻,趕到城門去向馮禮報訊。
守夜的兵士中,有一個認識這位下人,聽到他說要找馮禮,便笑著說:“是不是你家老爺,又想請馮副將去喝酒了。”下人隨口應付了兩句,便在一名兵士的帶領下,前去找馮禮。
馮禮看到他熟悉周家下人來找自己,不禁有些詫異地問:“阿福,你來這里作甚?”
被稱為阿福的下人沒有說話,只是左右張望一下。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馮禮連忙朝帶他來的兵士揮了揮手,說道:“這里沒你的事情了,先下去吧。”
等兵士離開后,阿福噗通一下跪在了馮禮的面前,帶著哭腔說:“馮將軍,我家主人如今有難,求您去救救他吧。”
“出什么事情了?”馮禮和周老爺畢竟是常有往來的,知道對方出了事情,自然不能不聞不問,“你快快說來!”
“今天有一幫軍爺沖入我家,不由分說就將所有人都趕到了后院,關了起來。老爺命小人來報訊,但周府的前后門都被封住了,小的出不了門,只能躲進了柴房。”
“那你又是如何離開周府的呢?”
“小人在后院的墻壁藏了一個梯子,”阿福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靦腆之色,“那是小人晚上出府會相好用的……”
“你的事情,我不感興趣。”馮禮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后面的話:“快說說,占據周府的都是些什么人?”
“應該是城內的官兵。”阿福用不確定的口吻說:“帶頭的一人,使一把大刀,我聽別人叫他顏將軍。”
“我知道了。”雖然阿福的話語焉不詳,但是馮禮還是從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于是他沖對方擺了擺手,說道:“我讓人帶你先去休息,至于你老爺那邊就不用擔心了。我向你保證,明天天一亮,你家老爺就能平安無事。”
安頓好阿福后,馮禮迫不及待地去見守夜的牽招,對他說:“子經,周老爺家的下人阿福來報,說顏良率兵占領了周府。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有所動作啊?”
“什么動作?”牽招反問道:“難道你還打算率兵沖進周府,將住在里面的顏良殺掉嗎?”見馮禮肯定地點了點頭,他便重重地哼了一聲,繼續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顏良有萬夫不當之勇嗎?在袁本初的手下,除了文丑能和他戰個旗鼓相當外,其余的人在他的手下都走不了三個回合。就算幾個你綁在一起,想除掉顏良,也是不可能的。”
“那我們該怎么辦?”見牽招否定了自己的提議,馮禮有些慌亂地問:“難道我們就像現在,什么都不做嗎?”
“沒錯,在目前的形勢下,我們只能維持現狀,什么都不做。”牽招深怕馮禮一時沖動,真的帶人到周家大院去殺顏良,便特意叮囑他說:“再過兩日,我們就要開門放冀州軍入城,在此之前,你可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你我都會有殺身之禍。”
牽招的話嚇住了馮禮,他不禁為自己剛剛的沖動而感到了后悔。他點了點頭說:“既然子經這么說,那我就回去睡大覺。反正顏良文丑二人武藝再高強,也不能對你我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