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有些慌亂地回答說:“小的不敢欺瞞長史,那邊轅門外的兵士,有一個是小的老鄉,他本來是駐扎在污城,卻不曾想卻在這里看到了他。”
親兵的話給逢紀打開了一個思路,他沒有再在城墻上轉悠,而是帶著親兵們下了城墻,沿著街道朝州牧府而去。
他走進議事廳,見到袁紹一個人坐在那里發呆,連忙上前施禮:“屬下見過主公!”
“是元圖來了。”袁紹聽到有人說話,抬頭一看,原來是逢紀,便伸手朝旁邊一指,有氣無力的說:“且坐下說話。”
逢紀坐下后,對著袁紹明知故問地問道:“屬下將主公似乎有心事,不知可能告知一二,讓屬下為您分憂?”
“鄴城四面被圍,”袁紹哭喪著臉說:“周邊的城池,想必已經被冀州兵馬所奪,如今鄴城已成為一座孤城。”
逢紀連忙安慰說:“主公莫要擔憂,若是鄴城守不住,我們可以棄城而走。”
“四面都是冀州兵馬,我們往哪里走?”袁紹沒好氣地說道。
“屬下剛剛去巡城。”逢紀為了給袁紹留下好的印象,把自己勘察逃跑路線的事情,說成是巡城和視察地形:“發現在西門外的駐軍,乃是主公的舊部。”
聽到逢紀這么說,袁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本將軍的舊部?”
“沒錯,是您的舊部。”逢紀見袁紹一臉疑惑的表情,連忙向他解釋說:“他們都是魏郡其它城池的守將,估計是受到了韓家小兒的蠱惑,紛紛易幟倒戈。”
袁紹聽到這里,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怒氣沖沖地說:“這幫背主之輩,元圖提他們作甚?”
“主公,請息怒。”逢紀連忙起身向袁紹施禮說道:“這些人歸順冀州,也許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請主公莫要責怪他們。屬下倒有一個想法,想連夜去見見這些守將,看能否說服他們反正,這樣我鄴城能又增加幾萬生力軍。”
“說服他們反正?”袁紹聽逢紀這么一說,不禁眼前一亮,但他眼睛里的神色很快就黯淡了下來:“不行,萬一他們不肯反正,還將你扣做人質,又該如何?”
“主公,屬下是這么想。”逢紀湊近袁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就算他們不肯反正,但屬下也要想辦法說服他們,一旦鄴城守不住的時候,給我們讓出一條通道。”
袁紹本來是因為鄴城變成了一座孤城,而郁郁寡歡,此刻聽到逢紀說能找到一條逃生之路,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他連忙催促逢紀:“元圖,既然如此,那你就抓緊時間收拾一下,然后立即到城外去。”
“主公莫要著急。”逢紀見袁紹催著自己立即出城,連忙對他說:“此時出城,容易被人察覺,倒不如等等天黑之后,屬下再悄悄地潛入營中,去說服那些武將。”
“就算是他們不會再叛,”荀攸憂心忡忡地說:“若是我們破城之時,袁本初從西門出逃,你認為這些舊部會將阻攔他嗎?”
郭嘉聽到這里,卻呵呵一笑,輕輕地搖動著手里的羽扇,對荀攸說:“其實讓袁本初逃掉,并不是一件壞事。”
“什么,讓袁本初逃掉,還是一件好事?”荀攸對于郭嘉的這種說法,有些疑惑不解。但過了沒多久,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頓時也樂了,連聲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奉孝果然是好計謀啊,荀某受教了。”
韓湛心里暗想:當時郭嘉極力主張等沮授勸降了周邊城池的兵馬后,讓他們到西門外扎營。自己當初還疑惑不解,但聽郭嘉一解釋,發現和諸葛亮讓關二爺守華容道,是同一個道理。因此便毫不猶豫地同意了他的這個安排。
韓湛等兩人都不說話時,抬頭問荀攸:“公達表兄,不知城里可有什么消息?”
荀攸搖搖頭說:“四門緊閉,城上守軍如云,我們派出的探子根本無法靠近城池。因此城內的情況如何,屬下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