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商議如何混進墓園的事情,忽然逢紀的親兵走了進來,躬身向逢紀行禮后,說道:“啟稟逢長史,外面有張太守的手下求見!”
“張太守的手下?!”聽到張邈派人來見自己,逢紀不禁眼前一亮,他心想:與其自己絞盡腦汁,想怎么對付守在墓園門口的兵士,倒不如去忽悠一下張邈,讓他主動將那些兵士撤走,這樣自己要挾持蔡琰,就易如反掌了。想到這里,他連忙吩咐親兵:“快快有請!”
進來的一個干瘦的中年人,身上穿著黑色的官服。他進門后,眼光在室內的三人身上快速掃過后,果斷地鎖定了逢紀。他向前兩步,朝逢紀深施一禮,態度恭謹地說:“陳留主簿常林,參加逢長史。”
“原來是常主簿,”得知來見自己的人,居然是陳留的主簿,逢紀連忙起身回禮:“紀不曾遠迎,還望恕罪。”
看到兩人坐下,黃安連忙讓人常林端上了茶水。常林抬頭望著站在一旁的黃家兄弟,好奇地問逢紀:“逢長史,不知這兩位少年郎是何許人也?”
“此乃紀老友之子。”逢紀呵呵地笑著說:“是隨我出來歷練的。”他急于知道常林的來歷,便主動問道,“不知常主簿今日到此,有何貴干?”
“逢長史,是這樣的。”常林聽到逢紀問起,連忙回答說:“昨日長史到城外去拜祭蔡侍中,出城時,有一名見過長史的兵士認出了您。張太守今早知道長史來了陳留,便差下官前來請逢長史過府一敘。”
逢紀來到陳留,為了防止自己的行蹤暴露,原不想驚動張邈的。此刻見張邈已經派人上門相請,再避而不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他連忙點了點頭,對常林說:“常主簿,既然如此,那你我就盡快動身,前往太守府去見張太守,莫要讓他等急了。”
去太守府拜訪張邈,逢紀自然不會帶黃家兄弟相隨,便吩咐兩人好好地待在客棧,不可隨意走動,一切事情都等自己從太守府回來再說。
逢紀跟著常林來到太守府,遠遠地看到張邈帶著一群屬官站在府外。逢紀連忙加快腳步,來到了張邈的面前,朝他拱手施禮,客氣地說:“張太守,你親自帶人出府迎接,讓逢某人如何擔當得起。”
“元圖先生。”張邈和逢紀曾打過不少的交道,因為對方是袁紹面前的紅人,因此對他始終表現得恭恭敬敬:“你既然來了陳留,為何不肯到我府中來?莫非,是瞧不起我張某人么?”
“張太守說哪里話,”逢紀打著哈哈說道:“紀到陳留,不過是為了拜祭一名故人,想到張太守諸事繁忙,也就不想前來打擾了。沒想到張太守如此客氣,還專門派常主簿到客棧相請。”
兩人在府門外寒暄了一陣后,來到了府中的議事廳。此刻,議事廳里早已排好了酒席,就等逢紀一到,便可以開席了。
喝了幾杯后,張邈試探地問:“逢長史,不知你所說的故人,可是蔡侍中?”
“沒錯,這是蔡侍中!”逢紀知道自己昨天去拜祭的事情,張邈早就知道了,也就不隱瞞,便如實地回答說:“昔日紀在京中,曾與蔡侍中同朝為官。誰曾想才短短兩載,就已陰陽兩隔了。”說著,他還撩起袍袖,裝模作樣地抹了幾滴眼淚。
在座的官吏里,大多敬重蔡邕,見逢紀如此舉動,還以為他真的在為蔡邕的英年早逝而難過,不禁對他的好感大增。
聽到張邈問起自己去蔡邕墓地拜祭一事,逢紀便明白機會到了。他故作躊躇的樣子,對張邈說:“張太守,紀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雖說張邈也知道韓湛取了鄴城,讓袁紹變成了喪家之犬。但由于他與韓湛并沒有同屬關系,因此并沒有因為袁紹失勢,而冷落逢紀,相反還客氣地說:“不知逢長史欲說何事?但說無妨。”
“張太守,”逢紀沒有立即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紀去拜祭蔡侍中時,見墓園門外有不少的兵士把守,不知可是張太守派去的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