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的心思很簡單,他派出探馬就是為了搞清楚,冀州軍有沒有到城西大營外;而郭汜想的是,從目前的情況看,守郿塢絕對比守城西大營容易,希望探馬能告訴大家,說冀州兵馬已到達大營外。而伍習則心急如焚,他擔心假如趙云沒有按照約定,帶部隊趕到大營外,那么李傕就不可能下令前往郿塢,那么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就不得不進行一番調整。
探馬翻身下馬后,跪在李傕的面前大聲地說道:“啟稟大司馬,小的看到城下大營外,有冀州大營的兵馬駐扎。營中的兵馬幾次沖出,試圖將他們擊退,但都遭到冀州軍的弩箭攔截,無法沖出來。”
“我知道了。”李傕等探馬說完后,扭頭望著郭汜說道:“冀州軍果然搶先一步,到達了城西大營外。阿多,你說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是去與冀州軍決一死戰呢,還是調頭北上去郿塢?”
“依吾之見嘛,”得知城西大營外,果然有冀州軍云集,郭汜心里不禁暗想,他想這么一來,李傕就不得不聽自己的建議,率兵前往郿塢。郿塢守將是自己的心腹,等大軍進了城之后,就能將局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不過他擔心自己答應得太爽快,可能會引起李傕的懷疑,因此故作遲疑了半天,最后開口說道:“不如就依伍習之見,前往郿塢如何?”
李傕光想到城西大營外有冀州大軍,但卻忘記了郿塢是郭汜的地盤,一旦進入了那里,自己說話就沒現在好使了。他點了點頭,催促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否則等冀州軍追上來,又會有不少的兵馬沿途散去了。”
不過天色已晚,就算李傕、郭汜等人都是騎兵,但路途遙遠,遭受了慘敗之后的兵士們士氣低落,又趕了幾百里路,早就累得筋疲力盡。因此他們向北走了三十里后,就停下安營扎寨。
伍習等自己的帳篷搭設好之后,立即將封二叫進了帳中,吩咐他說:“封二,你連夜趕往冀州軍中,將李郭二人在此扎營之事,向趙云將軍稟報。順便問問他的意思,是在此處解決李郭二人呢,還是回郿塢再說?”
“小的明白。”封二接到伍習的命令后,立即轉身離開了帳篷,趁著營中混亂的工夫,偷偷溜出了大營。
封二離開營地后,為了盡快地見到趙云等人,也不再愛惜馬力,拼命地用馬鞭抽打坐騎,朝著冀州軍的營地狂奔而去。
在距離冀州軍營地約莫十里的地方,封二被一支巡邏的兵士攔下。看到周圍都是指向自己的兵刃,封二連忙說道:“諸位兄弟莫要誤會,俺有要事前來向趙將軍稟報。”巡邏的兵士聽他這么說,不由半信半疑。為了穩妥起見,將他雙手反綁,用黑布蒙上眼睛,扔在馬背上,帶回了營地。
巡邏隊的隊率來到了趙云的大帳外,沖守在門口的一名親兵低聲說了兩句。那名親兵便轉身跑進了帳篷內,過了片刻,親兵走出來對隊率說:“將軍有令,將那人帶過來。”
就這樣,封二被蒙著眼睛、雙手反綁著被兩名兵士推進了趙云的大帳。看到站在帳篷中間的封二,趙云吩咐兵士說:“給他松綁,順便把眼睛上的黑布也摘下來。”
封二等兵士摘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又給他松綁后,立即跪倒在趙云的面前說:“小的見過趙將軍!”
“原來是封二兄弟啊。”坐在趙云身旁的郭嘉站起身,走到封二的面前將他扶起,笑著問道:“你此刻到營中來,有什么事情嗎?”
“小的見過郭先生。”封二朝郭嘉施禮后,開口說道:“小的是奉我家將軍之命,前來求見將軍與先生的。李郭二人此刻就在距離此地三十里外扎營,我家將軍命小人來問,是連夜將他們鏟除,還是等到郿塢再動手?”
得知李郭二人的兵馬,就在三十里外扎營,趙云不禁心里一喜,心說只要自己帶兵去偷襲,就能將李郭二人殺個落花流水。
誰知郭嘉聽完封二的話以后,卻表情如常地說:“封二兄弟,若我軍連夜去劫營,固然可以將李郭二人殺個落花流水,但卻不見得能抓住他們。一旦讓他們兩人逃脫,以后再想抓他們,就難比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