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傷兵并沒有把話說完,但兩名軍侯的心中明白,李傕已經率人從城門殺出。關于是否去追趕一事上,兩人的意見發生了分歧。一人主張立即去追趕,而另外一人卻說不知李傕麾下有多少兵馬,貿然去追趕,一旦中了埋伏,不光無法立功,甚至還有可能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兩人爭執了半天,就在他們準備派人去向張寵稟報時,張寵已經帶著人趕到了北門。看到地上躺著一堆尸體,張寵的心里涌起了不祥的預感,他連忙問兩名軍侯:“爾等可曾看到李傕?”
“回校尉的話,”兩名軍侯連忙回答說:“據一名傷兵所言,李傕帶人殺掉了城門守軍,已經逃出了郿塢。”
“李傕手下有多少人?”張寵板著臉問道:“他們往何處去了?”
兩名軍侯同時搖搖頭,說道:“小的不知。傷兵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氣絕身亡,因此小的也不知李傕手下有多少人,出城后朝何處而去。”
張寵舉起馬鞭,朝著兩名軍侯就劈頭蓋臉地抽打起來:“你們兩個混蛋,李傕此刻身邊能剩下幾個人,還不速速前去追趕。若是走了李傕,你們就提頭來見。”
見張寵發怒,兩名軍侯不敢怠慢,連忙帶著自己的手下出了北門。但到了城外,看著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無法辨別李傕逃往了何處。其中一名軍侯就說:“我說兄弟,若是走了李傕,我等回去肯定會被校尉砍頭,不如我們趁機逃走吧。”
“逃走?”聽到自己的同伴這么說,另外一名軍侯好奇地問:“我們往何處逃?”
“不如到弘農去投張濟。”那軍侯說道:“他與冀州兵馬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想必就算我們逃過去,冀州兵馬也不會到弘農要人。”
另外的軍侯權衡了一番厲害之后,點著頭說道:“汝所言極是,我等若是回城,鐵定會被張校尉斬首,倒不如到弘農去投張濟將軍。不光能保住性命,沒準他還能給我等兄弟安排個一官半職。”兩人說定后,立即率自己的部下,奔弘農方向,投張濟去了。
張寵在城內等自己的部下去追趕李傕之時,封二、恨子等人帶著兵馬趕到了郭汜的府中,發現這里正在進行著混戰,連忙投入了戰斗。
封二揮舞著手里的兵器,不斷地將擋在自己面前的郭汜手下砍倒,同時高聲地喊:“將軍,將軍,您在何處?”
郭汜的手下雖說剩下不足百人,但他們都是郭汜的心腹之人,因為自己的主公被伍習所殺,他們寧可拼掉自己的性命,也想要除掉伍習。因此伍習的人雖多,在府中打了將近一個時辰,卻始終沒有分出勝負。
但隨著封二、恨子帶的生力軍趕到了,郭汜手下的抵抗變得越來越弱,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封二和恨子匯合后,都在互相問對方:“可曾看見將軍?”見對方搖頭表示不知后,他兩人又分別抓住其他的兵士問,“可曾見到將軍?”
郭汜死了,李傕逃了,城里忠于他們的守軍群龍無首,面對冀州軍和城中內應的聯合圍剿,他們知道再打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便開始棄械投降。
至天明時分,郿塢城內除了少數的地方,還有零星的李傕軍在做徒勞的抵抗外,剩下的地方都被冀州軍所控制。郭嘉進入城內后,一邊出榜安民,同時派人去勸降那些還在抵抗的李傕軍。